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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五十,老墨聯軍前線駐地。
在收到顧佰順的消息之後,蘇天御也就沒心情睡了,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用涼水了洗把臉,精神了不少,接著就抽著煙,坐在營帳里等待。
早上山里露水重,空氣涼。蘇天御打開了電爐子,讓身體保持著溫度。
「報告!」
過了一會兒,營帳門被掀開,一名警衛快步走了進來,沖他喊道:「顧局到了!」
蘇天御立刻說道:「快,讓他進來。」
「是!」
緊跟著,顧佰順身上披著一件軍大衣,手裡拎著兩個還冒著熱氣的軍用鐵飯盒,瑟瑟發抖地走了進來:「這幾天不暖和啊!」
「山區,早晚寒氣重,快過來坐,烤烤爐子。」看見他這副模樣,蘇天御指了指身前的電爐子。
顧佰順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過來,把鐵飯盒放在了桌上,自己坐在電爐子前,搓著有些發白的雙手。
蘇天御看著桌上的飯盒,忍不住問道:「你這拿的什麼?」
顧佰順稍微暖和了一些,隨口解釋道:「這不天亮了麼,警衛團那邊開伙了。我撈了點粥,還有包子,咱倆正好一塊吃點早餐。」
蘇天御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呵呵,你現在什麼事都開始親力親為了啊。」
「別提了。」顧佰順卻嘆了口氣:「我這次身邊一共就帶了十幾個人,這些天高強工作,給他們累夠嗆,現在都趴窩了,好幾個都發燒了。」
蘇天御聞言,也忍不住感慨地說道:「唉,都辛苦了。」
「好。」
二人這才打開了鐵飯盒,開始吃起了早餐。
蘇天御咬著包子,看著顧佰順問道:「那條線什麼情況?」
顧佰順喝了口粥,立刻回道:「是袁彪,他近期會有動作。」
在幾次交手之後,蘇天御對於袁彪這個人的資料也進行了一番調查,了解此人的身份和能力。
聽到這句話之後,蘇天御也點了點頭:「這個人這段時間是挺跳的……然後呢?」
顧佰順聳了聳肩:「沒了。」
蘇天御怔了一下:「就踏馬一句話啊?」
顧佰順點頭道:「對!我得到的就是這些信息。」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蘇天御忍不住捏了捏眉心:「近期會有動作?!那這個範圍也太大了!往哪動啊,什麼作啊?」
顧佰順啃著包子說道:「沒辦法,埋的這條線,對咱們來說是有決定性作用的。我不敢讓那邊表現的太活躍,要養。」
蘇天御眉頭緊皺,陷入沉思,慢慢吃著包子不再吭聲。
過了一小會兒,他喝了口粥,順了順嗓子,突然問道:「來,咱們推一下這個事情的起因點,你覺得問題出在哪?」
顧佰順想了一下,毫不猶豫地說道:「從之前的情況來看,這個袁彪只接活兒,康鼎煌對他的作用和能力,心裡也是有數的,那他要動,肯定乾的不是小事。之前,他已經在周同輝的事情上發揮了作用了,近期應該先蟄伏一段時間才對。但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又接到了命令,被重新啟用,絕對不是巧合……我覺得是,是那個人過去了,並發揮了作用。」
蘇天御一點就透,眉頭又皺了起來,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孔正輝剛過去,由他帶的這波節奏?」
「同輝和曉柔是敲門磚,他現在缺一個站住的機會。」顧佰順立刻回道:「這是我的推測……很像。」
蘇天御想了想,默認了這個推測,沉思許久之後,嘆了口氣:「這件事情……有點棘手。」
顧佰順點了點頭。
蘇天御放下包子,擦了擦手,又想了很久,忽然問道:「假設是孔正輝,那能不能從他這條線上推測點東西出來?」
「什麼都推不出來。」顧佰順搖了搖頭:「孔正輝叛變後,他這一脈的人,我都該抓的抓,該監管的進行了監管,明面上的人都掃乾淨了。但他跟著餘明遠這麼多年,身為左膀右臂,深受信任。他的職位又是副會長,管理方向也很雜。金融,貿易,協會成員的構架,以及人事任命,他都有參與。這麼久的積累下,他桌下的產業也有不少。暗中囤積物資,各方的利益輸送,都會導致他的人脈關係會很隱蔽,有些關係是上不了台面的,幾乎是很難查到的。就算他能跟巴拿城的商務部長說上話,這也不奇怪。」
蘇天御抱著胳膊,再次陷入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屋子裡的溫度好像升了不少,他忍不住鬆了松領口,忽然眼睛冒光,衝著顧佰順說道:「這樣,如果找不到方向,我們就給它一個方向!」
聰明人說話,一說就懂。顧佰順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樣的話……會不會顯得太假了?」
「不會!」蘇天御擺了擺手,非常篤定地說道:「在這種局勢下,越是把所有目標都碼在牌面上,才越顯得假。領袖是什麼,領袖就是日理萬機啊!」
顧佰順想了一下,有些調侃地問道:「那你是想讓領袖去日哪個機呢?」
蘇天御笑了笑,低聲說道:「你看,這樣干行不行……」
兩個人坐在營帳里,商量了起來。
……
與此同時,袁彪乘坐直升機,抵達了龍城的公海,在停泊在這裡的一區艦隊上進行了短暫停留,接著又一次通過飛機進行中轉,很快又抵達了老墨的一處待規劃區。
一行人分散著進了青衣局安排的區域後,就自行蟄伏了下來。
袁彪穿著便裝,坐在一輛破舊的貨車內,拿著專用的電話,輕聲沖呂振說道:「我這邊進來了。千萬記住哈,除了我之外,就連接應人員,也不要讓他們知道事情的細節。專人專項,大家都干自己的事兒,就完了。」
「我知道!」
……
某不知名地點。
一間隱蔽的房間裡,安澤城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剛準備跟黎明笙溝通一下,關於龍城難民安置問題的事情。
「滴玲玲!」
就在這時候,放在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安澤城拿起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了電話:「餵?」
電話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