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痕:「???」
她都快氣暈過去了,這玩意也能扯平的?
來自燕雪痕的憤怒值+233+233+233……
關鍵是對方好像真的打定了這個主意,說話間勁力轉過全身,身上的衣服盡數爆裂開來。
她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急忙轉過頭去:「臭小子你幹什麼!」
她這些年也算經歷過大風大浪,心態自然不會像小姑娘一樣。
如果對方只是單單露個上身,她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可是一想到剛剛自己可是連裙子都……
對方要扯平,那顯然是連褲子也要震裂開。
她雖說是太上忘情,但畢竟是個女子,實在不好意思看那一幕。
結果耳邊傳來了破風之聲,她急忙轉過頭去,發現祖安正扯著玉煙蘿消失在了一個礦洞轉彎處。
他此時雖然光著上身,但褲子還穿得好好的,顯然壓根就沒打算脫給自己看……
呸呸呸,顯然剛剛故意那樣是為了忽悠自己的。
「臭小子!」燕雪痕銀牙玉碎,蓮足一點直接追了上去。
來自燕雪痕的憤怒值+444+444+444……
她剛轉過牆角,忽然心中警兆陡升,急忙停下腳步。
這時眼前泛起了一片詭異的紅芒。
美杜莎之眼!
燕雪痕冷笑一聲:「強弩之末!」
剛剛那一次玉煙蘿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如今再來威力大打折扣。
她甚至都不需要開啟領域抵禦,直接運功便攔了下來,只是身體敏捷性似乎比平日降低了一些。
不過她並沒有絲毫放鬆,因為大宗師敏銳的靈覺讓察覺到祖安從一處陰影中持劍往她刺了過來。
雖然因為之前的事,她恨不得將對方扒皮抽筋,但身為一派宗師,她不得不讚許對方的選擇確實很明智。
兩人逃跑的話,擺明了跑不過她。
與其被追趕地筋疲力盡,還不如趁狀態最好的時候反戈一擊。
這個回馬槍很多高手恐怕都會翻船。
只可惜他實在低估了大宗師的能力,普通修行者和大宗師之間的差距如同雲泥之別。
對方速度極快,幾乎是轉瞬即至,只可惜在她眼中,依然猶如慢動作。
她抬起劍來,整個動作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卻後發先至,能提前刺中對方的要害。
這種近乎於道的劍法,大宗師以下根本看不明白其中的玄妙,只能注意到結果,說不定到死都沒想明白對方出劍為何慢這麼多,距離也遠得多,卻偏偏先刺中自己。
這時候她忽然聽到一聲悽厲的鳥鳴之聲,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怪鳥往自己衝來。
然後整個人的神魂仿佛被針刺了一下。
只可惜燕雪痕從頭到尾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冷冷地說道:「這就是你的底牌麼?」
大宗師的神魂何等強悍,更何況她這種老牌大宗師。
百鳴這技能雖然神奇,但是也和祖安自己的實力掛鉤的,如今的它還傷不到燕雪痕。
接著她仿佛沒事人一般,在對方驚愕的眼神中將長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鮮血崩裂,燕雪痕有一絲猶豫,自己這樣是不是太過了些。
初顏似乎對他還余情未了,自己這個當師父的殺了她情郎,將來恐怕會師徒反目。
而且剛剛發生的那件事嚴格來說確實怪不得祖安……
不過保持多年的太上忘情的心態讓她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心中的漣漪直接平靜下去。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宗師以下,皆是螻蟻。
他包庇妖族,冒犯了自己,本就該殺。
至於初顏那邊,也許一開始會恨我,但是日後定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等她領悟到太上忘情,會明白早年的情情愛愛是多麼的無聊和浪費時間。
想明白這一切,她的眼神如同萬年雪山一般,手中的劍也不再遲疑。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對方中劍後並沒有痛苦驚慌之色,反而抓住她的劍身,整個人直接往前壓了過來。
「這傢伙身體倒是挺硬的?」
只不過她手中長劍乃白玉京的至寶,這些年又常年陪伴左右,被她氣息溫養,哪怕是巨龍的身體也能輕易割開。
所以這柄長劍沒有任何懸念地貫穿了他的身體。
「這傢伙眉頭都不皺一下,倒是個漢子。」
燕雪痕之前見慣了他對自己嬉皮笑臉的樣子,看都他此時的悍勇倒是有幾分讚賞之意。
若不是發生了剛才那樣的事,看到這樣心性資質都上佳的後輩,她說不定會起惜才之心。
兩根纖纖玉指輕輕夾住了對方的泰阿劍,隨手一震,本以為憑她大宗師的修為,足以將這柄長劍震斷。
誰知道劍身一陣龍吟輕顫,卻沒有損傷分毫。
「咦?」沒料到這其貌不揚的劍竟然還是一柄神兵利器。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對方嘴角那抹淡淡的微笑,同時心中警兆陡升。
此時一柄漆黑無光的匕首從祖安袖子裡激射而來,上面那詭異的黑色符文似乎是一種極為高深的道則,連她的見識也看不透。
不過她卻很清楚,這匕首很危險,非常危險,哪怕她是大宗師,被這玩意傷到恐怕也是性命難保。
她終於明白了,對方為何寧願受重傷也要靠近自己,就是為了掩藏這真正的殺招。
叮!
一聲脆響,危機關頭一塊八卦羅盤憑空出現,擋住了那漆黑匕首的去路。
漆黑匕首去勢已盡,最終掉落在了地上。
祖安見功虧一簣,急忙倒退而回,和她拉開了距離。
燕雪痕心中也是一陣後怕,這麼近的距離,莫說是一般修行者,就是她這種大宗師都差點翻車。
若非之前施展造化天演之術算出了此行有兇險,剛剛一直留了個心眼,這時恐怕已經著了道了。
此時玉煙蘿看到祖安身受重傷,急忙跑去將他扶住,一邊取出各種珍貴丹藥給他:「快,快服藥調息療傷。」
祖安搖了搖頭,將她的手輕輕推開:「恐怕沒這個機會了。」
這時燕雪痕已經一步步走了過來:「你不到宗師的修為,能將我逼得如此狼狽,傳揚出去,也足以名震天下了。」
祖安淡淡地說道:「我本來就已經名震天下了。」
燕雪痕呼吸一窒,這傢伙修為雖然一般,但好像說的是實情。
最近這些重大事件,似乎都有他的參與。
不管是當初皇帝親自通緝他,到後來他在京城破獲一樁樁大案,又幫助太子通過試煉坐穩東宮之位……
天底下各方勢力不知道他名頭的恐怕也不多了。
不對,他的修為在大宗師面前雖然不算什麼,但是他才多少歲?
有這樣的修為可謂驚世駭俗了。
自己的得意弟子都比不上他,甚至放眼整個人類歷史,也沒見過這麼年輕有這麼高修為的。
她淡淡地說道:「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殺了蛇族妖孽,然後拜我為師,同時立下天道誓言,以後拋棄情愛專心修道,也不許再去打擾初顏,本座可以饒你一命。」
事到如今,她也起了愛才之心,決定網開一面。
祖安吃了一驚:「你不介意我剛剛看光你身子了?」
燕雪痕:「……」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本座好不容易給你一次機會,你就這麼不珍惜麼?
來自燕雪痕的憤怒值+111+111+111……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本座比你年長許多,你若拜我為師,那麼就是我的晚輩,往前推二十年,你也不過還在襁褓之中,被這樣一個自家晚輩看一眼也沒什麼太大關係。」
祖安咦了一聲:「竟然沒關係,能不能讓我再看一眼?」
燕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