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霞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背後幻成一圈金燦燦的影子,猶如天使的光環,夕陽的餘暉灑在海面上,萬頃波光在她眸中閃爍跳動,今天是她假期的最後一天,這種悠閒愜意也就要隨之消失,寒月有些失落的躺在甲板上。
這艘遊艇是她的私人財產,也是她最喜歡的方式之一。
可惜,任何假期都會以最快的速度流失,讓她回到那種出生入死的工作中。
此刻在紫藍色的海天之間,只有她獨自一人暢遊在海洋之間,那種愜意讓她幾乎要沉醉。
此刻不逍遙,更待何時。
雙臂枕在頭頸下,仰望餘暉漸漸沉落海面,一切寧靜而有安詳,帶著一絲悲壯的絕望的美麗。
就在這時傳來一陣馬達聲。
寒月回頭,見到另外一艘遊艇。
白色的遊艇上有一個紅色妖艷的環形圖標,可惜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遠遠的遊艇上面一個銀色頭髮的高瘦男子朝寒月揮手,似乎在和寒月打招呼。
在這裡,寒月沒有看到甲板上有其他人。
本能的微笑著禮貌揮了揮手。
大概也是來度假的吧。
這裡是熱帶海域,碧海青天,白色的沙灘,是所有人夢想中理想的度假勝地。
她會這樣想,其他人來這裡,應該也是正常。
遊艇朝她駛來,寒月皺眉,嘴裡小聲的咕噥了一聲。
拿起沙灘巾在腰間打了個結。
她不喜歡被人打擾,顯然這位銀髮的先生表示著想要和她搭訕。
身為資深的情報人員,這樣的距離給她一種莫名的不安全感。
距離雖然還是很遠,寒月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樣子,可是寒月還是覺察到一股背後的寒意,這種像是毒蛇爬上的冰冷感覺很讓人厭惡和反感,並且毛骨悚然,但是無數次的死裡逃生的本能告訴她,隨時隨地做好戰鬥的準備活著遠比沒有防備的死去要好得多。
她彎腰跳下甲板,進入船艙,翻開床底的夾層,拿出手槍,別在腰間,拿起另外一把步槍。
子彈上膛,對方的遊艇已經駛到近前,寒月透過樓梯的空隙,見到對方的甲板上站滿了全副武裝的人員,當然這些她似乎早就熟悉。
看來是有備而來。
再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武器。
微笑。
一剎那,寒月已經足夠冷靜,腦海里閃現過千百種對策。
瞬間裡,火光槍聲劃破夜空,劈劈啪啪的聲音在她耳邊激盪,臉頰被飛濺的木屑划過,有淡淡的血腥味道瀰漫,她用手摸一把臉頰,看到滿手的鮮血,小的傷口太多也會是一種傷害,也會失血過多而死。
槍聲還是震耳欲聾。
她找好掩護,開始還擊,不斷有慘叫聲傳來,好吧,看來她的槍法還是讓人信服的。
起碼對方的遊艇駕駛員開始不斷的後退,來拉開和她的距離。
損失慘重不是經營的理念。
太虧本了。
寒月不能從樓梯露頭,不然就會成為活靶子,可是不上去駕駛台,她就沒辦法發動遊艇離開這裡,逃走也需要勇氣。
「寒月,你很清楚你逃不掉了,何苦還苦苦掙扎?」
一個聲音傳來,純正的米國強調,是那個讓寒月厭惡的聲音,這麼有恆心。
從某東一直追到這裡,看來是不殺死她誓不罷休。
這是唯一的機會,既然知道是誰想要自己的命,那麼要是不冒險拼一下,根本不是她的風格。
權衡輕重,有利也有弊,各占一半,機會還是有的,這時候似乎只能賭一把。
要是不冒險,恐怕一會兒彈盡糧絕,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只有冒險一試。
深呼吸一口,大步躍上樓梯,剛一冒頭,火光一閃,寒月肩膀和小腿都被擊中。
頓時麻痹,她只好連著還擊數槍,告訴對方自己還活著,免得到時候一堆人蜂擁而上。
「生死無論,只要抓住寒月,無論屍體還是活人,賞金五百萬!她已經受傷了,大家不要害怕。」
寒月嘆氣,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看來對方是死活勿論。
這就是個難題了,對方會越加勇猛,除了賞金的激勵,再就是不需要顧及死活,攻擊手段肯定會五花八門。
遊艇在寒月周圍打轉。
發動發動機,遊艇開始加速朝著海域衝刺,想要掙脫開身後的火力覆蓋。
寒月微微探頭看去,後面的甲板上看到了正在跪地瞄準的火箭炮。
咬牙,他們就算是殺了她也不會讓她有機會逃走的。
在火箭彈擊中遊艇的一瞬間,她用盡全力跳進海里。
巨大的衝擊波攪碎她的身體,吞噬掉她的感覺,整個身體沉沉的落入蔚藍色的海底,漸漸沉入黑暗。
而她輕飄飄的浮在半空中,看著自己的屍體周圍暈開一團一團深紫色的花朵,越來輕越來越模糊,直到眼前一片黑暗。
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她應該死了。
這一次運氣沒有站在她的這一邊。
模模糊糊的醒過來,寒月感到很冷,腦海里一直在翻騰著迷迷糊糊的很多鏡頭,像是一部連續劇和電影,每一個場景中都是一個柔弱的女孩被欺負,被刁難,被犧牲的情景。
那些背叛,那些污衊,那些冤枉,還有那些糟蹋,一幕一幕,竟然沿著時間的推移一幕幕展開。
直到女孩被人刺死在回家的幽暗小路上,才終於結束。
寒月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睜開眼睛。
刺目的陽光從玻璃窗照射進來!讓寒月抬手擋在眼前。
入目的一隻細嫩白玉一般的手指讓她愣了愣,似乎處處透著邪氣,寒月總覺得哪裡似乎不一樣啦。
但是到底是什麼,她也弄不明白,腦子裡迷迷糊糊的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似乎都是生活場景,不過顯然沒什麼愉快的事情。
爬起來,突然的疼痛讓她一皺眉,胳膊臂彎都是疼得厲害,掀起袖子,刺目的掐痕,青紫黑青,這不是今天的新傷痕,反而像是有幾天了。
被另外一個女孩死命的掐著胳膊里的軟肉,流著眼淚始終一聲不吭的場景映入腦海。
腦海中一個信息讓她知道,這個女孩叫做紅筲,是繼母帶過來的拖油瓶,不過這個拖油瓶顯然以欺負她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