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一扇門,請各位一個一個進來。」
眾人都有些猶豫。唐妮忍不住問道:「門後面有什麼?」
賈老六似乎笑了笑,道:「各位不妨進去就知道了。」
`
這次卻沒有人搶著出手了。只因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每個人都希望能有別人先進去,自己可以先等等看明白了情況。
賈老六笑道:「諸位怎麼忽然一下變得客氣了起來?唐大小姐一向敢為人先,怎麼此刻也謙虛起來了?」
唐妮微笑道:「我本就是一個女子,這裡這麼多大男人,剛才我搶先出手已經很唐突了,現在自然不敢搶在各位前面了。」
賈老六又看了看陸東平,陸東平也笑道:「莫要看我,我這人一向尊老愛幼得很,柳大掌柜是前輩,我怎麼敢搶在他前面?」
韓必眼珠一轉,也笑道:「不錯不錯,柳大掌柜是前輩,我們自然是緊跟在柳大掌柜後面。」說完,他乾脆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柳大掌柜一張白白胖胖的臉已經漲的通紅,咬牙道:「很好很好,既然如此,我就先進去。」
說完,又狠狠瞪了一眼唐妮,大步走了進去。
韓必嘆道:「看來這人脾氣是在不太好。」
那漢子忽然笑道:「只怕不但是脾氣不好,運氣好像也不太好。」
韓必瞧了瞧他,道:「哦?」
那漢子笑道:「你不要看我,我不過是猜的。他們要我們幾個人一個一個進去,裡面考較的只怕是武功。」
韓必眨了眨眼,笑道:「你怎麼知道一定是考較武功?難道不能是比試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會是比誰酒量大?不會是比誰飯吃得多?」頓了頓,韓必繼續道:「你也不要向我瞪眼睛,若要真的比的是琴棋書畫,那麼這裡只怕最有希望的就是陸公子了。若是比吃飯喝酒,那麼柳大掌柜看樣子這方面的功夫只怕不差!」
那漢子苦笑道:「看來你這人不但有趣,膽子也很小。」
韓必卻似乎並不惱怒,淡淡笑道:「不錯,我這人一向膽子很小,所以。。。」
那漢子道:「所以什麼?」
韓必微微一笑:「所以待會隨便別人怎麼說,我就是不會第二個進去!」
`
忽然聽那門打開,柳大掌柜跌跌撞撞就跑了出來。
韓必忍不住喃喃道:「想不到他的速度倒是不慢,這麼快就已經比完了。
柳大掌柜頭髮已經散亂,原來得帽子已經被連著頭頂的頭髮削去了一截,剩下半隻帽子斜斜掛在頭上。
他一身長袍上也是灰一塊黑一塊,仿佛好像在地上打過了滾一樣。
他原本紅潤得臉色,此刻卻已經慘白,白得發青。仿佛見到了鬼一樣。
那漢子微微一笑,看著韓必笑道:「我現在總算知道了。」
韓必道:「知道什麼?」
那漢子故意悠悠道:「知道裡面至少比的絕對不會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不會是比誰酒量大,更不會是比誰飯吃得多。」
韓必眼睛又眨了眨,也笑道:「我也知道了一件事情。」
那漢子道:「什麼事情?」
韓必道:「我知道了你這人不但喜歡抬槓,還有點小心眼。」
那漢子怔了怔。
韓必終於又笑道:「其實我們總算還知道了一件事情。」
漢子道:「還知道什麼?」
韓必嘆道:「我剛才一直猜測柳大掌柜故意戴著頂帽子,只怕是禿頂。現在我知道他不是。」
`
陸東平目光閃動,已經搶上幾步將柳大掌柜扶了過來。他當然不是和柳大掌柜交情特別好。
他第一句話是:「裡面到底是怎麼樣?」
柳大掌柜臉色鐵青,喘了喘氣,道:「厲害!果然厲害!」
陸東平忙又問道:「什麼厲害?」
柳大掌柜恨恨瞧著他,忽然又換了一種語氣冷冷道:「你激我第一個進去,此刻就是想等我出來候好問清楚裡面的狀況。」
陸東平連忙笑道:「怎麼會?小侄一向對關外萬馬堂仰慕的很。」
柳大掌柜冷冷一笑,眼睛看著他卻露出了憤恨的目光。
他忽然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柔聲道:「很好很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
他的聲音更柔和,說得更慢,但叫人聽了卻不僅心裡發毛。
他說:「裡面什麼也沒有,裡面很安全,你可以放心,那裡不會有一點性命微笑,,絕對一點都沒有。所以你不妨快快進去!」
說完他眼睛裡露出憤恨惡毒的目光,又仔細瞧了瞧陸東平,站起身來,向賈老六拱了拱手,再不發一言,大步走了出去。
`
那漢子瞧著柳大掌柜走出去,伸手摸了摸下巴,苦笑道:「他這些話倒是果然讓人放心得很。」
他忽然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韓必身邊。
「你幹麼?」韓必瞧著他。
那漢子端端正正坐下,嘆了口氣道:「我發現你是在是個聰明人。」
「哦?」
那漢子繼續道:「所以我現在膽子也變小了。比你還要小。」
「哦?」韓必眼睛裡已經有了笑意。
那漢子淡淡道:「待會就算有人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第二個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