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繼續往前走,行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周圍人們摩肩比踵。
李澄空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獨孤弦知道他為何如此。
據說從前的鎮南城稀疏淒冷,與現在判若兩座城市,這一切的變化都歸功於父王。
看到現在的繁華鎮南城,父王自然是高興。
「庇佑一地,這種感覺已經很好,如果能庇佑一國,甚至整個天下,那種滋味,你想必也會喜歡。」
「父王,我更喜歡練功,每一進步都覺欣喜。」
「武功嘛,練到一定的地步之後,再難有什麼成就感,進無可進,且進了也沒什麼感覺了。」
「可我還沒到那境界。」
「你呀,也快了。」李澄空打量他幾眼,點點頭:「你在武學上的天賦確實高,世所罕見。」
他資質強大之處體現在後勁十足,不僅僅前期一日千里,練到後面也不遲緩,依舊進境奇快。
天下間,恐怕也只有自己能強過他了,依自己所見,再沒有這般資質的。
獨孤弦露出笑容:「父王還是頭一次誇我的資質。」
「我一般不會夸資質,這會抹殺你的努力,覺得你一切成就都是來自於資質好。」
「是。」獨孤弦用力點頭。
李澄空道:「但不能否認的是,你如果沒有這般資質,絕不可能達到如今的進境。」
獨孤弦無奈的點點頭。
「所以,珍惜,也要感恩,別總想著得到什麼,也想想能付出什麼,對這世間有什麼助益。」
「是。」
——
清晨時分,李澄空帶著獨孤漱溟,還有袁紫煙及徐智藝及禇素心諸女站在鎮南城外的一處小山丘。
明媚的陽光照下,徐徐清風中,李澄空青衫磊磊落落,諸女則麗裳各異,飄蕩的衣袂中瀰漫著淡淡幽香。
寧觀風覺得自己眼睛不夠用,看李澄空及諸女,覺得似神仙中人。
獨孤弦與趙茹及他站在李澄空他們身後。
獨孤弦肩膀上坐著宋竹韻,正顧盼四方,清亮的大眼睛灼灼有神。
「看到什麼了嗎?」寧觀風好奇的問。
宋竹韻給了他一記白眼:「沒有。」
寧觀風道:「那你瞧什麼?」
「這山,這樹,這草,還有這連綿的山脈,難道不美嗎?」宋竹韻哼一聲:「美不勝收!」
寧觀風撇撇嘴。
他不覺得有什麼美的。
「你這素養,真不知道怎麼成大宗師的。」宋竹韻不屑的撇小嘴:「對世間的感悟根本不夠!」
寧觀風頓時傲然一笑,便要說出一番長篇大論,卻被趙茹一眼瞪回去。
他撓了撓後腦勺,隱隱作疼,悻悻閉上嘴。
宋竹韻頓時掩口嬌笑:「瞧你嚇的,大嫂有那麼可怕嘛!」
「哼!」寧觀風傲然一哼,裝作不屑,卻沒敢去看趙茹,目光看向別處。
宋竹韻笑道:「誰讓你武功不行的,活該。」
寧觀風道:「你武功還不如我吶。」
「你竟然跟我一個小孩比,真是不怕羞!」
「你還小孩吶!」
兩人低聲拌嘴不停。
李澄空他們當然聽得清清楚楚,卻都沒有理會,彼此在談別的。
「老爺放心,宴席已經安排妥當,請了城內十二家最好酒樓的掌廚,一人做一道菜,保准呈現最好的廚藝。」
「嗯。」
「護衛也安排妥當,每個位置都有人守著,陣法也會啟動。」
「別出了岔子,天道盟那邊沒什麼動靜?」
「他們沒準備在這個關頭動手。」徐智藝輕輕搖頭。
她負責的諜報機構已經安排人進天道盟,而且還是中高層,所以對天道盟的動向很清楚。
她只會向李澄空稟報,不會告與燭陰司,否則,天道盟再傻也會明白有內諜。
李澄空頷首。
徐智藝道:「但要防備有人栽贓嫁禍於天道盟,我發現有一個新崛起的組織,也是仇視南王府。」
「嗯——?」
「我一直在追索這個組織,還沒什麼線索。」徐智藝輕聲道。
袁紫煙道:「叫什麼名字?」
「北皇司。」
「難道是皇家弟子所建?」
「還不好說。」徐智藝輕輕搖頭:「有可能故意誤導我們,把注意都轉到皇家子弟上。」
「還真有膽大的。」袁紫煙笑道。
徐智藝道:「不是所有人都怕死,有很多志向遠大之士,覺得我們南王府讓天下武林變成一潭死水,罪大惡極,為了天下武林也要除掉我們的。」
「瘋子。」袁紫煙哼道。
徐智藝笑笑:「苦練一身本事,卻沒有用武之地,他們難免會發狂。」
李澄空哼道:「紫煙你還沒聽說問題?」
「老爺,什麼問題呀?」
「燭陰司內部太過平靜了,該起點波瀾了。」
「起波瀾?」
「讓他們動起來,別閒著,一閒著就會有私心雜念。」李澄空搖頭道:「這樣罷,一年兩次比武,各宗都可參加,抽籤決定對手,層層選擇,最終在鎮南城外比拼,拿出一些靈丹與秘笈來做獎勵。」
「這要多少靈丹與秘笈啊?」袁紫煙蹙眉:「而且老爺,這麼做讓他們互相結仇吧?」
李澄空搖頭:「這種仇與私仇不同,只會互相較勁,況且,這未嘗不是一種激勵。」
「是。」袁紫煙緩緩點頭。
這可是一個龐大的動作,需耗費龐大精力,還好燭陰司組織嚴密,不愁沒人可用。
這也是鍛煉他們的機會。
獨孤漱溟與禇素心在聊養身之法,禇素心所學一脈的養身之法有奇效。
「來啦!」宋竹韻忽然叫道。
眾人停住話頭,扭頭看過去。
只見明媚的陽光之下,一群男女正飄飄而來,當頭的是修長婀娜的祝碧湖。
四個中年男女隨後,再然後是一群青年男女,近有二十,個個一臉興高采烈。
李澄空露出笑容。
「王爺,正是家師他們。」趙茹道。
李澄空點點頭,帶人迎上前去,到了近前,彼此停步,李澄空抱拳笑道:「祝宗主,有失遠迎了。」
「見過王爺。」祝碧湖淡淡笑道:「不必如此客氣的。」
「我們便是一家人了,確實不必太客氣,容我介紹。」李澄空笑著把眾人介紹了一番。
祝碧湖也介紹了飛雪宗長老們與精銳弟子。
飛雪宗不可能所有弟子都來,這一次隨行的都是精銳,過來長長見識。
此時他們看到恍如神仙妃子般的眾女,頓時眼花繚亂,覺得自己眼睛不夠用。
自家的趙師姐也美貌,可比起南王府這些美女,便顯得黯然失色了。
不由的暗自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