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三大領袖之一,天音寺主持方丈普泓上人雖然功參造化,道行深不可測,但是在與徐子凡的鬥法之中還是敗了,周身氣息萎靡,臉色死灰一片,而且在此刻更是直接暈死了過去,不省人事。
這件事情如果傳揚出去,必將引得全天下修真界震動。
普泓上人可是如今正道三大巨擘之一,在這整個天下也是最巔峰的人物,而在須彌山附近地域,更是被人當做神仙一流的存在,如今卻敗給了一個名不見經不傳的徐子凡,想不引發注目都不行。
「師兄……」
普空上人高呼一聲,在普德上人扶住普泓上人的身子之後,也終於趕了過來,不過其周身金光忽明忽暗,身子搖晃,顯然氣息有些不穩,卻是方才受真氣反噬,此時還沒有調理過來。
而當其看到普泓上人臉色死灰,胸前血跡斑斑,已然不省人事之後,幾百年以來的師兄弟情誼頓時讓他怒火衝天,雙目圓瞪,死死地望向不遠處臨空而立的徐子凡,高聲喝道:「魔頭,我殺了你!」
說罷,他也不顧自身已然受傷,全身真氣運轉,金光大盛,直接就準備殺向徐子凡。
不過就在此刻,前方的虛空中突然顯化出一道金色的光牆,直接擋住了普空上人的去路,使其前進不得,而與此同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更是讓普空上人安靜了下來,不再上前。
「師弟,師兄無事,你先帶他回寺中修養,這裡就交給我了!」
說話者正是普德上人,此時其聲音雖然有些緩慢,但是卻無比的沉穩,讓人聞之就不由得生出一股信服之感,內心也會平靜下來。
此刻,普空上人轉頭望向這位高深莫測的二師兄,沉默稍許,隨後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迴轉身子,將普泓上人背起,向著天音寺後山的方向而去。
他此時這般果斷離去,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這位師兄,如果連這位師兄都敗了,那他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作用。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作為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他,可是清楚的很,在這天音寺之中,雖然普泓師兄為主持方丈,功參造化,聞名天下,被譽為正道三大巨擘之一,但是若論真正道行,還是這位修苦禪的二師兄最強,最是深不可測,遠遠超過了他。
所以此刻,這位師兄出手,他也就放心了,最重要的是他也能趁此機會帶著已經暈倒的普泓師兄離去,否則若是一會兒普德師兄出手,這個魔頭髮狂,他和已經重傷的普泓師兄在此,只為礙手礙腳,影響普德師兄的發揮。
所以作為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的普空上人,此時毫不拖泥帶水,果斷帶著普泓上人離去,而他這點也令一旁的普德上人微微點頭。
對於天音寺這幾個老和尚的動作,徐子凡並沒有阻止,而是放任他們離去,一來是因為他本來就沒有殺心,不想在這須彌山之上造下殺孽,因為這些老和尚雖然針對於他,要將他留下,但是在他看來,這些老和尚們平日裡也確實積善行德,算是罪不至死。
至於二來,則是雖然他方才使出天魔印訣之中的魔祖印和大天魔手打了普泓上人一個措手不及,使其重傷退場,但是他也並不是完勝。
方才佛力洶湧,瀰漫天際,那鋪天蓋地的金色佛光盡顯佛家神通偉力,也讓他受創。
就在方才,他全力運轉體內真元,結合銀壁真身萬法不侵護體之效也沒有完全擋住普泓上人的攻擊,依舊有部分佛力侵入他體內。
要不是他修煉有銀壁真身,體內臟器也遠勝常人,那他方才絕對會被那威力無窮的佛力從內部震死。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受傷不輕,好在練成銀壁真身之後,他肉身恢復速度極快,只在這短短片刻時間之內他體內的傷就已經好了多半,想來再過片刻,他就能完全恢復,達到巔峰狀態。
至於最後一點,就是三位神僧之中的普德上人,這名老和尚雖然看起來有些低調,但是他從原劇情之中知道這是一名不弱於普泓上人的修道高手,而且此時當面感應,他也能感覺出這名修煉苦禪的老和尚氣息如淵似海,深不可測,其道行絕對在普泓上人之上,不可小覷。
所在在此時,徐子凡沒有再動手,大敵當面,綜合多種考慮,他還是儘快恢復內傷為好。
此刻,在這方山谷之內就剩下了普德上人和徐子凡,場中再次安靜了下來,只有山風陣陣,將二人的衣服吹的獵獵作響,隨風飄蕩。
「苦禪」為佛門一脈分支,非大智大勇之人不能修行。
普德上人看起來身材瘦小,容貌枯槁,黝黑的臉上儘是密密麻麻的皺紋,像極了那蒼老的樹皮。
「施主隱藏的好深,你是魔教哪一個派系的人?方才你那魔道手段恕老衲眼拙,沒有認得出來!」
普德上人盯著徐子凡開口問道,一雙蒼老的眸子之內蘊含無盡精光,顯然方才徐子凡使用出天魔七印訣,恐怖氣息浩蕩,魔氣森森,讓這個老和尚錯將徐子凡當成了魔教中人。
徐子凡聞言,道:「在下乃一介散修,非是那魔教中人!」
「施主那異術魔氣森嚴,比之魔道中人更甚,既然你不想說明來歷那也沒有關係,那老衲再問你,來我天音寺到底意欲何為?」
普德上人開口,黝黑而枯槁的臉上儘是一片冷色,對於徐子凡方才所言,他顯然不怎麼相信。
徐子凡見狀,嗤笑一聲,道:「大師不相信就算了,在下也無需你等相信,再說,今日天音寺所作所為,與那魔教中人又有何區別?」
普德上人聞言,微微一滯,沒有再說什麼,今日種種,他最是清楚,是他們天音寺有錯在先。
「阿彌陀佛,先前確實是我天音寺有錯在先,不過普泓師兄之命,老衲也不得不從,今日事了,老衲願終生於佛前懺悔,以求洗清罪孽!」
普德上人再次緩緩開口,此時其身形看起來仿佛更加枯槁了一般,仿佛失去生機的老樹,死氣沉沉,還有些蕭瑟悲涼之意,但是卻於同時,一股極致危險的氣息從其身上流淌而出,讓不遠處的徐子凡都不由得臉色一變,瞬間凝重了起來。
很明顯,普德上人此刻準備動手了。
下一刻,普德上人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隨即一道金色佛光從其掌指間迸發而出,豁然綻放,隨後瞬間大盛,璀璨至極,直衝九天雲霄,化為一道通天徹地的金色光柱。
而與此同時,虛空中漸漸有佛音禪唱之聲響起,一片祥和慈悲的氣息如同水流一般隨之瀰漫開來,擴散向四面八方,如同有大慈大悲的菩薩降臨世間,帶著慈悲之意,為這人間消除災厄。
面對這股氣息,徐子凡沒有感受到任何危險,反而感覺全身暖洋洋,舒服至極,不由得就想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而就在這一刻,籠罩於金色光柱之中的普德上人周身卻瞬間變得漆黑一片,看起來詭異無比,配上其枯槁的形體,此時的他仿佛化成了一個枯死的樹樁,失去了所有生機,又如一具千年乾屍,看起來有些駭人,還有些淒涼。
此刻,伴隨著梵音縹緲,天地之間一片祥和,一道金色光柱直通九霄雲天,神聖無比,但是就在這金色光柱之內,一道如同乾屍一般漆黑而枯瘦的身影雙手合十,低首垂眉立於那裡,詭異無比,這兩種景象反差太大,按理來說絕對不應該出現在同一處,但是此時這一切又莫名的給人一種協調自然之感,仿佛一切本應如此一般。
天地之間,微風輕送,拂過徐子凡的臉龐,仿佛情人的手,溫馨而柔軟,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讓徐子凡眉頭微蹙,竟然讓他心中有種發毛的感覺。
突然間,幾十丈外,那立於通天金色光柱之中,仿若漆黑乾屍一般的普德上人緩緩抬起頭來,望向徐子凡,隨後露出了一抹笑意,只是這笑意看起來詭異至極,如同惡鬼在獰笑,充滿了陰毒和恐怖的氣息,令人心中不由發悚。
與此同時,一股滔天殺意,瞬間席捲而出,鋪天蓋地,向著徐子凡而來,在這股恐怖殺意之下,徐子凡心中騰騰直跳,仿佛在面對世間最恐怖的魔鬼。
不過,他此時也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他雖然對於天音寺之中的一些佛道神通不是多麼了解,但是他修煉有大梵般若真法,而大梵般若真法是天音寺諸般秘法之源,所以他對天音寺一些術法神通的功效大概可以猜測得出。
眼前這位修煉苦禪的普德上人竟然修煉出佛魔一體,悲憫憐愛世間眾生,兇狠殺戮屠盡天下,這兩種氣息融匯於一身。
「不對,還不止,還有生死之道,枯榮之道盡皆融匯於一體!」
此刻,徐子凡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眼前這位老和尚真是可怕,天資無雙,竟然擁有這般手段,於佛法中悟透世間道法,當是這方世界第一等的人物,難怪在原劇情之中與青雲門道玄真人,焚香谷雲易嵐齊名的普泓上人都自稱若論道行他與這位師弟相差甚遠。
「轟!」
天地轟鳴,就在此刻,普德上人抬手間射出一道金色的佛光,只是在這道佛光之中,不但有慈悲佛力蘊含,還有蕭殺之力長存。
「刷!」
徐子凡身影橫移,快到了極致,眨眼間其身影就出現在了上百丈之外。
而在他方才所立之地,那道金色佛光一閃而過,徑直打向遠方的一處山崖,而那處山崖之上的樹木花草被這道金色的佛光打中之後,有的變作青翠欲滴,生機勃勃,有的卻枯敗,凋零,仿佛在這瞬間經歷了秋霜冬雪,端的是恐怖無比。
望著這種場景,徐子凡雙眼微縮,當下不敢大意,拿出全部心神,準備與這普德上人比試比試,看看孰強孰弱。
而且一直被動防守並不是他的風格,此刻徐子凡目光瞬間凌厲了起來,化為一道金色的閃電向著普德上人殺去。
幾十上百丈距離對於此時的徐子凡來說就是瞬間移步的事情,此刻他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普德上人近前,一拳轟出,頓時間天地轟鳴,金色的拳光浩蕩而出,瞬間向著普德上人殺去。
徐子凡可一拳傷普空,擊飛可毀山斷岳的浮屠金缽,可以想到他這一拳有多麼可怕,眼前就算是有一座小山,恐怕也會被他這一拳直接打爆。
不過,普德上人面對這一拳,卻絲毫不在意,一動不動,甚至徐子凡可以看到在其漆黑蒼老的面容之上竟然又浮現起一抹充滿慈悲之意的笑容,詭異至極。
此刻,徐子凡雖然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但是如此近距離之下收拳已是來不及,況且徐子凡也有自己的傲氣,他還倒要看看這老和尚有什麼能力擋下他這一拳,至於可能的危險,他自己又何嘗沒有護體之術?
「轟隆!」
徐子凡金色的拳光,恢宏而浩大,直接打向普空上人,但是就在此刻,其周身所籠罩著的金色光柱瞬間明亮了起來,他的拳光打在這裡,就如同打在一堵銅牆鐵壁之上一般,轟隆作響,卻再難寸進分毫。
「轟!」
就在這一刻,普德上人不管徐子凡的攻擊,豁然間打出一掌,又是一道金色的佛光,帶著生與死,枯與榮的氣息襲殺向徐子凡。
如此近距離之下,躲避根本就是幻想,太過不現實。
不過徐子凡早有準備,此刻其周身金銀二色神光閃耀,正是金色的大梵般若護體真罡,還有銀壁真身自帶的萬法不侵之效。
普德上人打出的這一道恐怖佛光瞬間擊在徐子凡身上,破滅了徐子凡的金色護體真罡,不過最後卻有銀色神光閃過,無聲無息間化解了這道恐怖的佛光。
銀壁真身萬法不侵之效,今日再次大放光彩,擋住了這恐怖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