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還沒來得及點頭,曾天齊突然上前一步,臉上的表情近乎猙獰,就好像墨九卿破壞了什麼他最心愛的東西一樣。
他咬牙切齒的說:「你到底要幹什麼?我不肯幫你煉製戰衣,就想報復我,想要來害我的兒子嗎?我雖然年紀大了,但老命一條,也沒什麼捨不得的,你敢碰我兒子一下,我就讓你踏不出這個大門。」
面對曾天齊的怒火,墨九卿卻笑的風淡雲清,她搖搖頭,拍拍曾天齊的肩膀說:「我的意思和你理解的恰好相反,我不是報復,而是施恩。如果沒猜錯的話,你之所以不再開門營業,就是因為這會耽誤你照顧兒子,如果我把他治好了,那你就沒有理由再拒絕我了吧?」
曾天齊的怒火平息了一些,不過仍然不相信墨九卿的話,「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我兒子的腿壞了好多年了,什麼名醫好藥也都用了個遍,都不見一點起色,你一個黃毛丫頭,看起來比我兒子都大不了多少,能治好他的腿?」
墨九卿篤定地道:「我說能,就一定能,只要你答應我,事成之後,幫我煉製戰衣,我一定還你兒子一雙和普通人沒有差別的腿!」
曾天齊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說:「不行,我不能讓你治他的腿,你這個女人來路不明,萬一到時候不但腿沒治好,還把命給搭進去了,那怎麼辦!」
墨九卿為這個老頭的頑固感到有些頭痛,她努力耐下性子來,問:「你有沒有聽說有種針灸的辦法,叫做銀離法」
提到銀離法,曾天齊的神色難得出現了一些動容,他詫異的看向墨九卿:「銀離法相傳是名醫白陀的獨家針灸之術,難道你懂得?」
墨九卿說:「對,我懂,而且非常精通。」其實墨九卿說是精通,卻從沒在真人的身上試驗過,她只是偶然間在青玄院的藏百~萬#^^小!說里發現了這本秘書,憑藉超人的記憶力,將裡面的內容和圖例給一字不差的背了下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曾天齊老年得子,對這個兒子簡直愛逾生命,謹慎又謹慎,他又想了半天,最後終於勉強退讓一步。
「我可以考慮讓你醫治,不過要在我找其他大夫鑑定過之後。」墨九卿聳聳肩,表示他儘管去找。
曾天齊不敢離開兒子半步,到門口攔住了個小廝,給了他點錢,告訴他地址,讓他去把大夫找到家裡來。
不多時,大夫們陸陸續續的到了,墨九卿一數,曾天齊請來的大夫足有十幾個,估計是把城裡所有稍有名氣的大夫都請過來了。
怪不得曾家明明應該有很多財產,卻落魄的連個家僕都請不起,照曾天齊這樣的花法,就是有再多錢也都被他給用光了!
曾天齊坐在主座上,面色凝重,而少年看起來應該是平時就很聽父親的話,此時明明是在討論他的事情,他卻一直靜靜的坐在一邊,半句看法都沒有發表。
曾天齊將墨九卿所說的銀離法跟在做的大夫們說了,十幾個大夫眾口一詞,當即都表示這件事情聳人聽聞。
其中一個大夫馬上言辭激烈的說:「銀離法都已經失傳很久了,連我們這些經驗老道的大夫都不會,她一個小丫頭,一看就是口出狂言,到處行騙!」
墨九卿冷笑一聲,手指一彈,一道光線從她指尖飛快的閃過,只聽「嘭」的一聲,說話那名大夫手邊的茶杯突然爆炸開來,淺綠色的茶水濺了他一頭。
那大夫一臉的驚恐,顫顫巍巍的指向墨九卿,結結巴巴地說:「你你這妖女,剛剛用了什麼妖法!」
墨九卿平靜的糾正他,「不是妖法,是魔法,這位大夫,你經驗這麼老道,卻連魔法都不懂,怎麼就知道我不可能會銀離法呢?」
那大夫氣的哆哆嗦嗦地,但又說不出話來反駁。
他對面的另外一個大夫突然拍案而起,氣沖沖的對墨九卿說:「小小丫頭,這麼不知道尊重長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墨九卿冷笑道:「這位老大年紀,醫術不怎樣,倚老賣老的本領倒是一絕,你是不是經常掛著自己的年紀,上街去討尊重?」
那名大夫被墨九卿噎的說不出話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看起來好想要背過氣去一樣,墨九卿無視他發青的臉色,淡淡地嘲諷:「你既然是個做大夫的,連自己都救不了,還敢到處行醫?」
那老大夫被墨九卿的話一激,硬是不用別人幫忙,自己生生把那口氣給憋了回去。女主嗤笑一聲,將在場的人都環視了一遍,朗聲說3a「還有誰有什麼意見嗎?」
現場一片靜默,哪裡還有人敢提意見,這些大夫大多年事已高,可受不了在眾目睽睽下丟那麼大的人。
墨九卿滿意的勾起唇角,挑眉看向曾天齊。曾天齊到了這個時候,還是猶豫不定,半晌,他終於開口,「不然這樣,為了保險起見,你先在這些大夫面前演示一遍你的針法,再對我兒子下手。」
墨九卿沒有表示同意與否,而是直接反問3a「曾先生在使用獨家手段,打造戰衣的時候,也允許外人在場嗎?」
這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墨九卿不會將銀離法的奧秘輕易透露給別人。曾天齊沉默了半天,可以看出他還在經歷激烈的思想鬥爭。
最後他緩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踱步到門邊,一把拉開大門,對著所有人做了個「請」的動作,遺憾似的說3a「老夫還是不敢冒險,麻煩大家跑一趟了。」
大夫們似乎都覺得這個結果理所當然一般,紛紛起身朝門外走。墨九卿表面上沒有什麼波動,但若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她的瞳孔離暗藏著隱隱煩躁的火苗。
她跟在那些大夫們後面,一同向外走。在經過曾天齊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住腳步,微微俯下身子靠近曾天齊的耳邊。
曾天齊以為墨九卿最後還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身體自然的偏向她。墨九卿卻一眯眼睛,手掌摸向曾天齊的後心,一個用力,將他給推出了門外。
曾天齊的身體猛的向前栽去,那些大夫驚呼一聲,七手八腳的把他扶穩。可是在這之前,墨九卿已經「嘭」的一聲,合上了大門,把曾天齊連帶著那些大夫都給關在了門外。
曾天齊意識到墨九卿要做什麼,面上頓時褪去了所有的血色,他拼命地拍門,讓墨九卿不要胡來,但墨九卿根本懶得理會他。
隨手在那黑色的大木門上施加了個封印,就把曾天齊等人的聲音完全隔絕在了門外。她拍拍手,慢慢向曾天齊的兒子——曾牛走去。
曾牛瞪著一對大眼睛,臉上全是驚懼的神色,墨九卿剛說了句,「不用怕。」他就尖叫一聲,手忙腳亂的轉動輪椅,企圖逃跑。
結果由於動作太匆忙,沒看清路況,輪椅壓到了地上的碎瓷片,重重一顛,把他整個人甩了出去。曾牛的頭磕在地上,竟然暈了。
墨九卿覺得很是無語,她重新把曾牛抬到椅子上,看他的傷勢沒有大礙,就開始著手替他施針。
不得不說,曾牛暈過去也許是件好事,免得他胡亂掙扎,給墨九卿添麻煩。在他甦醒過來之前,墨九卿迅速下手,按照銀離法的針法,一層層的往他身上施針。
剛剛完成一輪治療,還沒等墨九卿擦擦額頭上的細汗,只聽一聲巨響,那扇黑漆大門竟生生被人給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