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坤從玄宿宮出來之後,直奔浮鴻城的南面,這裡就是順風港口。
離著港口還有很遠的距離,倪元坤就聽見那邊傳來了喧囂之聲。
順風港果然有敵人入侵,那麼多半是帝孽的船隊吧?倪元坤心中想著,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很快就來到了順風港口。
這一次原本就預計,帝孽的人馬從海上和空中進攻過來的幾率最大,所以這兩個月期間,羽國專門從全國調集了上百艘的戰船,匯集在順風港,就是為了應對帝孽的進攻。
有了充足的準備,倪元坤心想,帝孽的人馬要麼不來,來了也沒那麼容易讓他們進入順風港。
倪元坤來到港口,從高坡上往海面看去,不由得一愣,只見茫茫大海上,上百艘的戰船往大海前方行駛過去,這些船都是羽國的戰船。
而在遠方的大海之上,卻只有孤零零的一艘大船,看樣子應該是帝孽的船隻。
怎麼就只有一艘,倪元坤極為驚詫,我們上百艘就對付一艘船,那要決出勝負還不是轉眼間的事嗎?
但是倪元坤仔細一看,卻發現帝孽的戰船有些不可思議,這船的船身極其龐大,一艘船抵得上自己這邊七、八艘戰船的大小,更奇怪的是,這船好像不是用木頭打造的,看樣子居然像是用鋼鐵建造而成的。
這怎麼可能,大鐵塊怎麼能在海上航行?這不早就該沉到水底下了嗎?而且這大鐵船居然航行速度這麼快,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倪元坤急忙來到順風港。還有十幾艘羽國的戰船正準備駛離港口,航向海面。
倪元坤三步兩步來到了一艘體型不大的小戰船面前,對船上的人喊道:「等我一下,我跟你們一起去。」
在這艘船上指揮的將領姓劉,只是一名官銜低微的副將,但是他卻認識倪元坤,知道這人是喬躍的師兄,也是皇上非常仰仗的能人。
劉副官趕緊一伸手,把倪元坤拉到了船上:「倪大人,你怎麼來了?」
倪元坤說道:「我奉皇上的命令過來協助大家。守衛順風港。」
劉副官說道:「倪大人。你看,敵人就只有一艘船,我們上百艘的戰船對付他綽綽有餘,你不來都沒關係。」
倪元坤往前方一指:「不可大意。帝孽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既然只派來了一艘戰船。說明他們有十足的把握,而且這船模樣古怪,只怕有什麼玄機。」
劉副官心想。再有什麼玄機也不過一艘船罷了,我們這麼多船隨隨便便就能把它圍在中間,再一合圍,夾都能把它給夾扁,有什麼可擔心的?
但是劉副官嘴上可不敢說出來,只是下令命手下的士卒開船,朝著海面駛過去。
倪元坤乘坐的這艘戰船船身比較小,所以航行的速度很快,到了海上沒過多久,就追上了前面的大批船隊。
這一批船隊浩浩蕩蕩迎著帝孽的那艘戰船就開了過去,雙方船隊越來越近,彼此之間相距不過幾百米的距離。
羽國船隊的主船傳來了號角的聲音,劉副官聽見之後對自己的手下大聲說道:「主帥下令,要包圍敵艦,我們一起圍上去。」
倪元坤問道:「劉副官,我們如果包圍對方,但是對方的船卻不停該怎麼辦?」
劉副官搖搖頭:「要是不停,他們難道還要撞過來嗎,那不是兩敗俱傷?」
倪元坤看看自己這一邊的戰船無一不是用木頭打造,而對方的戰船卻好像是鐵製的,真要對撞,明顯自己這一邊的船會吃虧。但是他卻沒有說出口,畢竟指揮大軍的權力不在自己手上,他怎麼能對羽國主帥的命令說三道四呢?
頓時羽國的百艘戰船呈弧形散開,兩翼往敵艦的左右圍了過去,想繞到它的後面,最後把它圍在中間。
暮界差不多相當於曦界唐朝的科技水平,船上並沒有配備大炮之類的武器,只有弓弩以及錨鉤,一旦靠近敵艦,就把錨鉤丟上去掛在敵艦船沿,然後拉近船隻間的距離,最後人跳到對方的船上與敵軍進行白刃戰。
此時羽國的主帥就想先把帝孽的這艘船圍住,讓它不能靠近順風港,萬一對方的這艘船不肯停下,就往中間一包夾,然後跳到對方的船上用白刃戰來結束戰鬥。
哪知帝孽的這艘大船一看這麼多船要包圍自己,居然一動不動的停在了海面上,任由羽國的船把它圍在中間,卻沒有任何要突圍的意思。
倪元坤這艘船上的劉副將面露喜色:「這敵船看來已經知道自己寡不敵眾、必輸無疑,這不乖乖的停船,準備束手就擒了嘛。」
倪元坤卻沒有說話,要是帝孽的船連戰鬥都沒打,就立刻投降,這也太奇怪了,對方就派了這麼一艘船,其中必然有什麼絕招還沒有使出來。
沒過多久,羽國的百艘戰船就把那一艘敵艦給圍得死死的,無論它想從哪個方向突圍,都面臨著至少十幾艘羽國戰船的阻擋。
羽國主帥一看時機成熟,於是來到了甲板之上,看看對方是否有投降的意思。
可是帝孽的這艘船上,突然有了動靜,船頭到船尾,幾十個炮台動了起來,把炮口紛紛指向四周的羽國戰船。
劉副官看著敵船上的動靜不明所以:「這是幹嘛?帝孽的這船上,那圓乎乎的是什麼東西,怎麼樣子笨笨的……」
&咚咚咚……」一連串的炮聲,足有二十多聲,震得整個海面都開始波濤洶湧。
響聲過後,圍著帝孽戰船的羽國船隊,立刻有十幾艘戰船被炮彈擊中。從中炸了開來,飛濺的木屑、浪花,以及船上士卒的血肉,頓時被轟上半空,然後像雨水一樣落了下來,把其餘的幾十艘羽國戰船都淋了一船都是。
當羽國戰船上的軍士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帝孽的戰船立刻又發動了第二輪的炮擊,一陣驚天動地的炮響之後,又是十幾艘羽國戰船被炸得粉碎。
接下來又是幾輪炮轟,前前後後加起來。羽國的戰船被轟掉了五十多艘。船隊損失接近一半。就連羽國主帥乘坐的那艘最大的戰船也不能倖免,在這幾輪的炮擊之下,被打沉了下去。
倪元坤的這艘小船,因為體積不大。僥倖在炮轟下倖免於難。但是在它旁邊的兩艘大船卻都被擊沉了。倪元坤眼睜睜看著這兩艘大船被炸碎之後,慢慢的沉入海底,只剩下大批的碎木和一些士卒浮在海面上。
&咯咯咯……」。什麼聲音,倪元坤扭頭一看,原來是身邊的劉副官牙齒開始打架。
&副官,快點下命令。」倪元坤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才把他從驚嚇中喚醒。
&對……對對,全體船員……聽我指揮……掉頭撤退。」劉副官覺得這仗根本沒法打,對方船上是什麼厲害武器,被這麼一炸,自己的這艘小船還不跟其它大船一樣,立刻被打成碎木渣不可啊。
倪元坤一看身邊這位副將都糊塗了,連逃跑的命令都說出了口,趕緊上前揪住劉副官的衣領子:「快點下令救人,現在怎麼能逃跑呢?」
&對……救人……救人要緊。」劉副官心中卻暗暗叫苦,自己怎麼那麼倒霉,剛才就不該讓這位爺上自己的船,現在自己是應戰也不是,逃跑也不是,今天反正沒活路了。
劉副官指揮著自己的小戰船,開始打撈海中的兵士,可是兵士實在太多,都跟下餃子一樣,一個個在水中撲騰喊著救命。其他死亡的士卒的屍體把這一片海域的海水都給染紅了。
帝孽的這艘船並沒有繼續進行炮擊,而是一下子開足了馬力,朝著順風港方向猛衝了過去。
羽國剩下的戰船中,有幾艘船上負責指揮的將領頗有一些血氣,居然下令用自己的船身去撞帝孽的戰船,一定不能讓它平安駛進順風港。
這幾艘戰船論體積大大小小的都有,每隻船的船頭都加裝了尖利的鐵尖,就是為了撞擊敵船所用。
哪知這些鐵尖狠狠的撞到帝孽戰船的船身之上,一下子就歪的歪、折的折,根本就刺不進船體,然後再被帝孽戰船一撞一壓,這幾艘羽國戰船立刻就被碾壓到船體之下,然後斷裂粉碎。
從頭至尾,這幾艘戰船的阻擋,根本就沒能讓帝孽戰船的速度減少半分,就好像在巨大車輪面前的螳螂,張牙舞爪了半天,最後依舊逃不脫被車輪碾碎的悲慘結局。
帝孽的這艘船如入無人之境,凡是擋在它面前的羽國戰船,不管是故意來阻擋的,還是沒來得及逃脫的,一律碾壓過去。戰船過後,只剩下碎木和死屍。
這時帝孽的戰船朝著倪元坤這艘小船就沖了過來,嚇得劉副官的臉都白了:「倪大人……我們怎……怎麼……怎麼辦?」
倪元坤皺著眉頭低聲說道:「別慌,我們靠上去。」
&還靠上去,那不是送死嗎?」劉副官心想,你想死,我可不想,家裡還有老婆孩子等我回去呢,怎麼會攤上了你這麼一個不怕死的傢伙?
倪元坤一扭頭一聲咆哮:「聽我的,我說靠上去就靠上去……」
劉副官一看他,就覺得今天百分之百沒希望活著回去了,靠上去被大船壓死,不靠過去又會被這姓倪的打死。算了,拼就拼了,被帝孽的船壓死,好歹也是為國捐軀,被這傢伙打死,還落一個臨陣脫逃的罪名,就算死也要弄個好名聲不是。
劉副官回頭朝身後傳令:「士兵們,給我往前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