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過後,孫奕真真正正的開始名動封都,原先他固然略有薄名,甚至與羅萱、秦宇濤相提並論,但人們只是根據龍潭修行的異象揣摩猜測,並非是真正實力。而今三招敗秦宇皓,那展現出的碾壓力量,足以表明他有足夠的實力與羅萱、秦宇濤列居同一席位。
孫奕輕鬆自在的拍了拍手,來到羅萱的面前,眨了眨眼道:「反正有左丘辭在,我就不多此一舉的給秦宇皓療傷了。免得說我虛偽做作,假仁假義。」
這龍元力的霸道,毫不遜於九幽陰煞寒氣。在秦宇皓體內多呆一會兒,對於他的傷勢便加重一分,尤其是秦宇皓練的是寒冰真氣,對面剛陽的龍元侵體,受損程度將會是加倍。就算時候得到有效的救治,亦會元氣大傷。他還記得羅萱想要教訓教訓秦家的意思,這一下就由他代勞了。
羅萱會心的笑了笑,她在初任北原副帥的時候,與朝中的政治往來,可沒少受秦惘之的莫名阻礙,很多事情都進展不順,心中哪裡沒有半點怨氣。只是身為上位者,為大局著想不好妄動什麼,免得因小失大。今日孫奕狠狠的教訓了秦宇皓,深藏的那點點怨氣順了不少。
「位子定好了提前通知我,我好的留著肚子,美美的大吃頓。」孫奕也跟著沖唐思一笑,他知道三人脾性,說話直爽,全無顧忌。
唐思毫不猶豫的道:「就明天,高興的事,越早越好。若不是需要提前準備,我都想今日就去大吃一頓。」
「第一樓,不用準備!」惜字如金的許明突然開口。
唐思一拍大腿,道:「我怎麼沒想到,今天去第一樓,明天再去御館,就這麼定了。」請一餐,變成了兩餐,唐思並未存有任何別樣心思,只要高興,錢什麼的無所謂。
周熙友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傍上大款的感覺真好。」
男人的聚會,不外乎吃喝玩樂,聊天吹牛。女人不方便參加,多了羅萱一個非但熱鬧不起來,反而倍感拘束,她很有女友力的先一步藉故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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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深處的一間毫不起眼的民宅,一個身穿麻布大衣的壯漢哼著小曲兒推門而入,口中道:「我回來了!」
裡屋走來一位麻衣婦人,雖做布衣打扮卻自有一股雍容之態,完全看不出年歲,可以想像早年在她年輕的時候,定是一位少有的美人。婦人見麻布壯漢如此高興,笑道:「看把你樂的,事情解決了?」
麻布壯漢頷首笑道:「圓滿解決……我的運氣果真不錯,歪打正著的也能給我那眼高於頂的的寶貝女兒找到了好歸宿,老天待我羅求財不薄啊!」
原來麻布壯漢正是失蹤多年的楚夏軍神羅褚梁,而婦人自然是名動天下的仁心妙手醫聖曲蔓了。
當年曲蔓在蒙元偶遇一疑難雜症,細究之下發現了仙門中人依舊在暗處以活人試藥,而且實力錯綜複雜,絕非是殘留的餘孽那麼簡單。
曲蔓行醫天下,對她感恩戴德的人不少,但在這些人中真正有實力且值得完全信任的唯有羅褚梁一人,沒有別的選擇,她只能暗中去北原向北原王羅褚梁求助。
羅褚梁也覺得事態不小,於公於私都無理由推卻,當下與曲蔓一起隱姓埋名,暗中調查。這一查便三是年,調查的結果讓他們兩人都大感震驚。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決定繼續藏身暗中,掌握主動。他們一步步的剝絲抽繭直至封都,,發現一切陰謀的根源竟由封都為主。
這正逢關鍵時刻,左丘辭卻北來尋事。羅褚梁放心不下,暗地裡在一旁伺機而動。見未來女婿如此了得,與他的寶貝女兒又這般相配,父懷大慰,心頭直樂。
曲蔓白了他一眼道:「看把你高興的,不過萱兒能找到自己認同的如意郎君確實值得高興。只是這封都乃是多事之地,他們繼續呆在這裡,只怕會跟著牽扯進來。不如讓他們早些返回北原,這樣也了卻了一樁心事。」
羅褚梁一點也沒有北原王的架子,一屁股坐在屋門口的門檻上,靠著門沿看著天道:「我有想過,可現在暗流涌動,從種種跡象來看,大變就在近期。他們若是留下來,我們會多了幾分助臂,很多事情也會方便許多……也罷,就聽你的。我這個做父親的,將重擔丟給她以是失職,枉為人父。將她再帶入這危局,也實在於心不忍。我這便修書與她,讓她將事情了結,儘快回北原。還有,我打算叫東方先生過來相助我們,你有什麼看法?」
曲蔓頷首道:「東方先生料事如神,有他在,確實能將這錯綜複雜的情況一一弄清。只是先皇曾經受人蠱惑,勒令先生此生不得入京,不得為官。他若來此,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羅褚梁一拍大腿道:「就這麼定了,本來嘛,這些麻煩事就應該讓那些有腦袋瓜子的聰明人去想,我這木魚腦袋只要撿個便宜就好了。這些年好了,一個腦袋當做兩個來用,只怕又什麼地方疏漏的。將東方先生叫來,我可就能鬆口氣了。嘿嘿,我已經得到消息,札木合宣布閉關衝擊第八境界。嘿,這蒙元第一高手,想要糊弄人也不打個稿子,當我是三歲毛孩子了?造我估計,他應該暗地裡往封都這邊趕了,有東方先生把握全局,我也好準備準備。不然真要打起來,我興許真不是他的對手。至於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管他那麼多。我做的這些也是為了楚夏,陛下真要跟我計較這些,在肉骨頭裡挑刺,那也別怪我不鳥他。」
曲蔓搖頭苦笑,也知自己這位老朋友的脾性:拋去他一身的能耐不說,本質就是一個莊稼漢,有著莊稼漢的較真與固執,執拗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也由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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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奕與周熙友、唐思、許明三人說談盡興,約好明日一早趕往御館附近的南山狩獵,晚邊在往御館就餐,一身酒氣的返回羅府。
見府中上下在整理行裝,孫奕問道:「這是打算返回北原了?」
羅萱從裡屋走出來道:「就這兩天動身,出來那麼久了,也該回去了。」她走到近處,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是我父親的意思,他讓我回去,一定有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