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大漢沒感覺出楊東的殺氣,連聲答應,帶著楊東直往分堂山莊趕。
再次回到蚩尤堂分堂山莊,楊東來到正堂前,正要大聲喊呂雉出來,卻只聽到堂中一片哭聲,周圍的蚩尤堂弟子,個個神色悲傷,似乎生了什麼大事。
「楊少俠,堂主叫你進去。」一名蚩尤堂弟子出來,對楊東說道。
楊東疑惑地進了大堂,大堂里站著呂雉紅蛛樊噲等人,個個眼圈紅,淚痕未乾,新淚又生,呂雉臉色蒼白,短短一天時間不見,憔悴了很多。
「楊少俠,裡邊請。」
麻姑向楊東做出請的手勢,楊東進了大堂後面的臥室,臥室里,呂太公躺在床上,早沒了當初的精神抖擻,臉上布滿褶皺,整個人好像老了四五十歲。
「楊東,你終於來了,快過來。」呂太公無力地向楊東招手。
楊東神色複雜地走過去,坐在床邊給呂太公把脈,臉色越來越陰沉,好一會兒後,泄氣地放下呂太公手腕。
「沒用吧?陰陽家的咒印,不是醫術能解的。」呂太公笑道。
月神的黑血咒印侵蝕了呂太公全身經脈,現在已經進入骨骼,藥石無救,楊東也無可奈何。
「太公,怎麼會搞成這樣?」雖然很看不慣呂雉,但楊東對呂太公沒有惡感。
呂太公慘澹地笑了一下,搖搖頭:「不想說了,沒意思,我叫你來,是要請求你兩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雖然不忍心,楊東還是道:「太公,其他事我都可以答應你,但要娶你女兒,我絕不會答應。也請你不要開這個口。」
「這麼說,你答應做蚩尤堂堂主了?」呂太公驚喜道。
「……」
草,你這老頭不按常理出牌啊。
楊東長出一口氣,沉聲道:「太公。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看得起我,但是我一來不想做什麼堂主,二來也做不了。
我一個人習慣了,你要我帶一個堂,就不怕我把蚩尤堂給你帶垮麼?」
「你不用做什麼的。有麻姑和呂雉輔佐你,你以後還是可以自由自在走馬江湖。」
「那我當堂主有什麼意義?就算掛個虛名,你也該選那些有名聲的人吧?」楊東無語道。
呂太公笑笑,渾濁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幔帳頂,徐徐道:「楊東,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做我女婿嗎?世人都說我善相面,稱我為智叟。`
可是關係女兒終生幸福,我又豈敢只相信虛無縹緲的玄學。
其實在我第一次見到你之前,就已經從墨家巨子那裡聽說了你,那時高漸離傳來追殺你的黑玉令。你以前做的事,我大致知道。
至少能說明三點,先,你小子雖然修為很低,但手段很高,最重要的是你聰明,懂得隨機應變,而且有自己的原則,有情有義,不畏強敵。
有這些優點。已經足夠引起我對你的好奇心,那日在田埂上相遇,你見到秦兵避開,卻在秦兵找我麻煩時出手。
雖然你給我撿鞋帶著企圖心。但換了像墨家人那種古板的俠客,肯定做不出來。
我向來最瞧不起那些所謂剛正不阿的俠士,那種人死得早,成不了氣候,做不成大事。
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懂得隨機應變。能屈能伸,不拘於世俗常理,從這方面來說,你比墨家那些人強多了,做我們蚩尤堂堂主有何不可?
但這也僅僅是你的能力而已,選女婿不能只看能力,還得看人品,最重要的是,會不會對我女兒好。
先不說你之前在墨家,為了少司命,不惜出手與整個墨家為敵,就是那見到你,你在秦兵出現時,有意無意保護千曉婷的動作,恐怕你自己都沒現吧?
我後來拿千曉婷威脅你,你便乖乖跟我來了分堂,那時候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其他方面都可以隨機應變,但對你身邊人的性命安全保護,你是不會變的。
一個有能力又有情義的人,難道不是女婿的最佳人選嗎?
而且,呂雉那丫頭整天用毒,給她找個神醫當夫君,也算是良配,不是嗎?」
呂太公說完嘆了口氣:「左副堂主離開後,如今我們蚩尤堂人才凋零,右副堂主麻姑修為雖高,但少言寡語,不適合當堂主。
呂雉聰明,將來可堪大任,但現在她還難脫少女的天性,沉穩不足,她可以輔佐,學著做堂主,但要她現在做堂主是做不好的。
所以,楊東,只剩下你了。」
「可是……」楊東猶豫。
「楊東,老頭子我馬上就要死了,難道你要我死不瞑目嗎?」呂太公緊緊握住楊東的手,急切地看著他。
「太公,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做什麼堂主,我還有自己的事要辦,很重要的事,很強大的敵人,我要是當了這堂主,很可能會拉著蚩尤堂所有弟子跟我陪葬的。」
呂太公不在意地笑笑:「這個亂世,誰又能保證哪個人,哪個勢力會一直存活下去,我不讓蚩尤堂參加反秦,只是覺得現在還沒必要。
可是我知道,秦帝國再這樣下去,農家不可能不反,甚至可能是第一個造反的,那時候別說蚩尤堂,整個農家都可能覆滅。
我不知道你要去辦什麼事,但我猜你的敵人就是秦帝國吧?
的確,與帝國為敵,九死一生,稍不注意,就會萬劫不復。
但是我相信,以你的做事習慣,就算與帝國為敵,也不會白白去送死,這樣就夠了。
嬴政暴政,若是他的繼任者依然如此,秦國滅亡之期不遠,只有早做反秦準備,反而才是生存之道。
其實就算是我帶領蚩尤堂,也一直走在反秦的路上,只是其他人沒現而已。因為我知道,農家遲早有一天會與帝國為敵。」
「太公……」
「楊東,你還不答應,是要我這將死之人跪下來求你嗎?好,那我來求你。」
呂太公說著就要掙紮起身,楊東連忙按住:「好,好,我答應你,答應你行了吧?不過我事先告訴你,我當堂主第一件事,就是殺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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