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一天,她可就真成了人人喊打的狐狸精了!
遊走在權家兩兄弟中間,勾引勾引做哥哥的,再撩撥撩撥當弟弟的。
這名聲一旦傳出去了,她還愣是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辯解!
這兩兄弟,都是變著法兒的把她往火坑裡推!
就沒有一個肯放過她,給她一個安靜日子過!
一看她的表情,又聽到了自家大姐的名字,權煜灝多少算是收斂了一些,他惺惺的摸了摸鼻尖兒,「妖嫂子,我這不是逗你玩兒麼。」
「你是在逗我玩,但大姐或許不這麼認為。她會認為我真的是在勾引你。」
「那我以後注意點就好了嘛。妖嫂子別生什麼大氣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接下來的事兒了呢!」
「嗯?」安寧蹙起眉頭,直覺不太好,「小少爺,你要跟我說什麼事兒?」
「不太好的事兒。你不要生氣。」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要生氣?」
權煜灝無辜的攤攤手,「妖嫂子你會不會生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老五一定會讓你生氣。」
捏著包帶的手指,用力的擰巴在一起。
安寧不說話,只是那麼看著權煜灝,等待著他的下文。
「妖嫂子,別掙扎了。老五決定的事兒,誰也更改不了。別說你了,當初我鬧死腦活,就差給老五跪下了,可他照樣不把我送進情人島那鬼地方了?他才不會聽人家的意見跟心生呢。他那個人啊,就是沙俄大帝,獨裁極了!」
「小少爺,要說話就好好說。我趕著上樓吹暖氣,沒時間跟你站在寒風裡廢話。」
剛才敞篷跑車一路開過來,她凍的肌肉都要僵硬了。真的,就要凍死了。
而她一向又最是怕冷的。
「一句話。」權煜灝伸出一根手指,語氣很惋惜,但那表情,擺明了的看好戲麼,「老五要求你明天之前,必須搬進那新公寓裡。不然,他會使用點手腕請你住進去。」
安寧眉頭高高的挑起,「你確定權煜皇是這麼說的?」
「呃……」小少爺呻吟了一聲,無力的趴在方向盤上,「你果然很了解老五的性格啊。他的原話是,如果你不乖乖搬進去,他就壓你進去。」
著重,一個,壓,字兒。
一語雙關!
安寧這個氣啊,氣的她五臟六腑全擰巴在一起去了。
可,卻無計可施。
除了忍著,還能怎麼辦呢?
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面對權煜皇,都是一句話——
胳膊擰不過大腿!
「開車!!」
安寧忿恨的將肩膀上的包包直接扔進了後車廂中,拉開車門重新坐進了副駕駛之後,她惡狠狠的將車門摔上。
權煜灝被她的行為有點搞蒙圈了,「妖嫂子你這是……?」
「你們不是限令我在明天之前搬進去住麼?還等什麼?我今天就進去住!少廢話,開車!」
小少爺委屈的發動油門,「妖嫂子你搞搞清楚嘛,是老五強迫你,可跟我沒關係。你不要拿我撒氣兒嘛,我就是傳話兒的人而已。」
「少廢話,開車!」
「我在開車啊。」
「哼!」
半響,權煜灝才試探性的撇了撇她的眉眼,「別生氣了,老五就那樣兒。西楚霸王。」
「……」
不是沙俄大帝麼,什麼時候又變成西楚霸王了?
這年代不同吧,國家也差的有點遠。
「其實你搬過去住也挺好的,你再有十幾天不就要去檢察院上班了麼?那兒離檢察院就一條街,走路不到五分鐘。陸師爺找的房子,一定是南北通透好的不得了。而且那一片都是高檔住宅小區,比這邊安全多了,也好布放多了。不管是妖嫂子你自己住,還是我去找你玩兒,都很方便。」
小少爺是她什麼人啊?找她玩?!
「還不說話啊?哎!」權煜灝故作深沉的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就跟你直說了。妖嫂子,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京城三環以內兩百多平米的躍進式小洋房,老五白送你的,你憑什麼不要?為什麼不要?你管他那麼許多,老五給你,你就踏踏實實的住!反正那房產證上也寫的是你名字,白紙黑字的,那就是你的房子。不要白不要啊!」
安寧終於有點反應了。
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輕輕的『咦』了一聲兒。
「小少爺,你說那房子是落在我的名下?」
「對呀。」權煜灝猛地一點腦袋,「白紙黑字,做不了假。回頭你讓陸師爺把房產證拿給你看不就得了?幹嘛不要,不要白不要啊。」
「對!不要白不要!」
她憑什麼不要?
姓權的利用了她這麼多次,哪一次跟她打招呼,問過她意見了?
一動房子……
嗯,雖然有點太貴重了,但那時她應得的,工作的報酬。
「小少爺,沒想到你也會說人話兒啊。」
「……你這是誇我不?」
「放心,妥妥的是在誇你。」
「妖嫂子,你怎麼誇人也跟罵人似得。」見她的臉上終於露出點笑容來,權煜灝也跟著輕輕的笑了。
很快,敞篷跑車停在那高檔到不行的小區大門口。
「妖嫂——阿嚏!」揉了揉鼻尖兒,權煜灝扶著方向盤,一點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妖嫂子,用我送你上去不?」
「免了。」斜睨了一眼小少爺穩坐泰山的模樣,安寧也打了個噴嚏,想了想,她叮囑,「回去讓蒙古大夫給你弄點薑湯喝喝,別感冒了。」
「嘻嘻,你在關心我啊?」
「我是怕你開車送我而感冒,大姐又找我麻煩!」
「關心我就直說嘛,總要找這麼多藉口。」
「……」
不聽人家說話的人,何止權五爺一個?
小少爺也是個從來不聽別人說話的傢伙!
※
接下來的幾天,那群人,又像是人間蒸發了一眼,再也沒有半點的消息。
就連那個限令她兩天之內搬進新家的陰狠玩意兒,也再沒出現過。
安寧忽然覺得,世界怎麼這麼美好。
歲月靜好,大抵不過如此了。
而律所,也已經重新開始營業。
具體的情況安寧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曹大律專業能力過硬,活生生把他那人贓並獲的合作夥伴給撈了出來,無罪釋放。
忽略曹有德的人品什麼不談,曹大律的專業能力,真的是不佩服不行,不膜拜不行。
人贓並獲,他也能給開脫個無罪。
安寧在心裡隱隱的告誡自己,以後她進了檢察院,絕對不能讓曹有德這樣的人,拿著自己所學的知識逞凶作惡,逍遙法外!
現在她每天就是撕著日曆,掰著指頭數進入檢察院工作的日子。
還有八天,她就能夠在胸前別上那金燦燦的檢察官的徽章了!
說到這個……安寧又忽然想起來了,那天在權家大姐的生日宴上,汪華晟送給她的那份禮物……
手,鬼使神差的打開了辦公桌的抽屜,將那連包裝盒都很名貴的玩意兒拿在手上,就掃了一眼。
哐——
扔進了垃圾桶里。
哎呀,世界徹底清淨了。
如果不是每天要擠好久的公交車,再輸入自己生日作為密碼的密碼門,走進那富麗堂皇,跟凡爾賽宮殿的裝修奢華程度絲毫不差的躍進式小洋房,她可能真的會覺得,世界清靜,歲月靜好吧。
但每次她一走進那小洋房裡,就深刻的體會到,哪裡有什麼歲月靜好!
只不過都是一時的平靜罷了。
只要她一天住在這小洋房裡,就說明了她一天跟姓權的扯不乾淨關係。
甩了甩腦袋,安寧埋頭於工作。這一專注工作,再抬起頭的時候,窗外天都黑了。扭了扭脖子,抬眼望牆壁上的掛鍾看去。
一看,咂舌。
竟然都快十點了,難怪她全身酸痛,這一忙她便整整低頭忙了六七個小時,中間都沒有休息一分鐘,脖子能部酸痛麼。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辦公桌,將明天曹大律需要的資料文件卷宗放進他的辦公室里,安寧掃了一眼手機,沒有任何未接來電與簡訊。
比了個耶。
又是平靜的一天!
她工作的時候習慣性把手機調製成靜音。她知道這個習慣很不好,可她改不了,也不想去改。
如果真的有工作上的事情必須要聯繫她,可以打她辦公室的座機。她也沒什麼朋友,更沒什麼親戚,手機調製成靜音……防的其實也就是那姓權的陰狠玩意兒。
小肚雞腸,又瑕疵必報的老男人。
這是安寧給權五爺新做出的定義。
不得不說,也很犀利,也很一針見血的。
感覺今天又是平靜且忙碌充實的一天,安寧從擁擠的公交車上走下來,感覺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了。
慢慢悠悠跟散步似得回到了那個公寓……在她的心裡,那兒只是一個公寓,跟酒店沒有什麼區別。
那兒,並不能稱之為是她的家。
結果輸入密碼,門剛一打開,安寧差點沒兜住自己的表情!
「權五……爺?!」
上揚的小顫音兒,幾乎都要飛起來了。
權煜皇面無表情的拿眼尾斜睨了她一眼,甚至都沒有側頭的動作,只是那麼涼涔涔的拿眼尾斜睨她。多一眼都沒有,便迅速的收回了目光。
還是陸越川將目瞪口呆的她給拉了進去,速度很快的合起了房門。
「陸師爺,這是怎麼回事兒?」安寧狠狠閉了閉眼睛,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老眼昏花,也沒有出現幻覺。
眼前這些人,這些她叫不出名兒的高精端的機器與設備,這些全zz副武裝的士兵,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嫂子,你你要是覺得不自在就回臥室,那清淨。」
清淨?!
安寧真想仰天長嘯兩聲兒給這些人聽聽。
那一排排軍姿站的筆直的黑衣幽靈、真.槍核彈、全副武裝、蓄勢待發!
那一個個坐在電腦後邊,一身九處極具特色的黑色軍裝,噼里啪啦的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著,口中時不時還在低聲交換著什麼情報的人!
以及權煜皇身邊的四大護法,跟七八個幕僚模樣的人簇擁著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牆壁……現在這公寓客廳里的牆壁,已經成為了投影板,畫面被切割成了幾十個小格子。
很顯然,他們是在監視某棟建築物的一舉一動!
所以——
這公寓裡,還有清淨的地方?
真是可笑極了。
權煜皇簡直是把九處的指揮部給搬了過來,真的,一點都不誇張的將,現在這棟公寓,就是一個九處的指揮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