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五爺的敗局,已經初現端倪。」葉承樞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已經為這次的談話,奠定了大方向。
他是斷然不可能幫忙的。不管郝亦花做出多大的讓步,哪怕是犧牲他,他郝家的利益,葉承樞都不會幫忙的。
話不投機,半句都嫌多。
郝亦花知道請葉承樞幫忙已然無望,他也不是一個糾纏不休的性格,「既然如此,那不好意思,打擾葉先生了。這些事情,的確不好強人所難。」
「抱歉。」
「葉先生不用說抱歉。我們說白了,也都是商人。沒有哪個會商人會去投資一個自己並不看好的項目。既然葉先生您已經判斷了權五爺這次會輸,那這是您的判斷,我不會幹涉什麼。但我只想說一句,葉承樞沒有輸過,權煜皇也不曾輸過。葉承樞不可能輸,權煜皇就更不可能輸。葉先生,您也是經歷過許多艱難的時刻,也有許許多多的不看好您,認為您絕對輸定了,可您照樣扭轉乾坤,扳回了局勢。我本以為,跟權五爺有許多相似之處的您,至少不會跟芸芸大眾做出的判斷一樣。或許,是我看錯了您吧。」
「郝助理,你不必給我用激將法。我能走到今天,這樣的小玩意對我是沒有用的。」葉承樞的成熟是體現在方方面面的,他語氣含著笑意的說道;「你看不看錯我,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葉家的利益。好,從我私人角度和心理層面來說,我是看好權五爺的。但那又怎樣?你也說了,我們的本質都是商人,作為商人,我不可能去追加投資一項根本就不確定結果的項目。權五爺,現在就是一個極為不確定結果的項目。就算我願意冒這個風險,我也不能讓葉家承擔這個風險,所以,抱歉,我的答覆還是一樣。」
這個忙,他幫不了,也不可能幫。
人家把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郝亦花也的確是沒有什麼可再說的了,他輕輕的摸了摸鼻尖兒,「是我不該來找您的。葉先生,您不要介意,今天就當我沒有來找您好了。這樣我們彼此都不會那麼的……尷尬。再次向您道歉,不好意思,叨擾了您這位大忙人。」
「無妨。只要不損害葉家的利益,只要你們相信我,你們就可以隨時來打電話『叨擾』我。別的事情我幫不到你們,幫你們分析分析局勢,出出主意我還是非常樂意的。」葉承樞的語氣一頓,「畢竟,我非常喜歡權五爺和權夫人。」
他們夫妻兩個人的性格,他都非常非常的喜歡。更何況,權夫人跟他的老婆和兒子也都已經成為了朋友。不損害葉家利益的前提下,他會傾儘自己的智慧來幫助安寧的。
雖然沒有得到葉承樞的幫助,但能夠得到葉承樞的這句話,郝亦花也覺得算是一個小小的收穫了,他笑了笑,「看來葉先生真的跟權五爺以及我們夫人非常投緣啊!」
葉承樞是個什麼性格的男人,他太清楚了。
能讓葉承樞毫不吝嗇他的智慧,這情分,也不小了哇!
「的確是非常投緣,一見如故的感覺,我很多年也沒有遇到了。」
「雖然沒有得到您的幫助,但能夠讓您替我們夫人出出主意,也是令人感覺安心極了。那麼葉先生,我就不再打擾您了,如果有需要的話……」
「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多謝——」
幸運女神,這次似乎還是沒有站在安寧他們的這一邊啊。
有些失望的掛斷了葉承樞的電話,郝亦花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出神了好半天,直到蒙古大夫走過來,給他手裡塞了一杯溫度剛剛好的紅茶。
「結果並不理想嗎?」蒙古大夫輕輕嘆了口氣,郝助理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太明顯了。
「還好,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所以也沒有太過於失望。本來也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就是了。」郝亦花苦笑了一聲兒,淺淺的抿了一口紅茶,一入口,就覺得苦澀至極。
蒙古大夫淡淡的解釋,「連續半個月的時間,大家都已經非常的疲憊了。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我按照你們每個人的體質,分別給你們的紅茶里加了些中藥。」
「費心了。」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少的可憐。」蒙古大夫用眼尾的餘光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睡著的安寧,「南宮姬一時半會還是醒不來。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剛才的建議?」
「不考慮了。」郝亦花深吸一口氣,再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這本來就是我們的生意,人家葉承樞既然不願意幫忙,我們沒道理強人所難的。就這樣兒吧,我們自己的生意我們自己想辦法解決。總不能一遇到難題,就去求別人幫忙吧?」
蒙古大夫點點頭,「看來你已經有對策了?」
「被動應付,原本就算不上是什麼好對策。走一步看一部吧,至少目前還沒有傳來更壞的消息。我還是不相信權煜皇這個男人,一張底牌和王牌都沒有。」
「你——」
「我什麼都沒有。我就是覺得,權煜皇不可能不做出最壞情況的應對方案。」郝亦花勉強笑了笑,抬起頭看著蒙古大夫,「你跟權煜皇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你覺得權煜皇是一個遇到了艱難處境的人,卻一點應對之策都沒有的男人嗎?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可和陸越川的反目成仇,權煜皇本人都不會預料的到。他眼下遇到這樣的艱難處境,極大程度是因為陸越川的背叛。別的事情,我相信權煜皇一定有王牌在手,可這次……」蒙古大夫沒有把話說的那麼直接,他只是輕輕的搖頭。
態度也已經非常明顯了。
別的事情就罷了,可這次……陸越川的背叛,對權煜皇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這打擊,絕對是毀滅性的。就算是強大如權五爺,這次也真的非常危險。
這個坎,很難邁過去啊!
「他葉承樞也是因此,才判斷權煜皇這次會輸,這也是葉承樞並不看好權煜皇的根本原因。是啊……越川的背叛,對權煜皇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先這樣吧!其他的事情,等蔣青雲那邊有新消息,以及夫人醒來再說吧!」郝亦花閉了閉眼睛,將苦澀至極的紅茶一飲而盡。
紅茶的苦澀,尚且比不上他心中苦澀的千分之一。
蒙古大夫又問,「除了拒絕,葉承樞就沒有再說別的了?」
「到也是有一點點的收穫。葉承樞說了,只要在不影響葉家利益的前提下,我們有左右為難的事情,可以儘管來找他詢問。他並不會吝嗇自己的腦袋。」不想再說這些令人懊惱的事情,郝亦花問,「追命隊長呢,林晚晚聯繫到他了沒有?」
「不知道,林晚晚還沒有回來。」
「夫人大概什麼時候會醒來?」
「半個月之內,她注射鎮定劑的次數比較多……我估摸,大概再有七八個小時,她就會醒來了。我也沒有敢給她注射的計量太大。」
「好,希望在這七八個小時的時間裡,蔣青雲那邊能傳來什麼好消息吧。」
這話說的,郝亦花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悲極了。
從來是把局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他,現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了。
這種感覺,非常不妙……
「別想了,你也辛苦了一天,去休息一會兒吧。這兒有我幫你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我會第一時間叫醒你的。」
郝亦花放下茶杯,站起身,「那我先回家一趟,我會趕著夫人醒來之前回來的。」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郝亦花每天都必須要回家一趟,這事兒蒙古大夫清楚的很。他沒有再問郝亦花為何每天都要回家一趟,他每天都回家,到底是去處理什麼事情,沒有問。蒙古大夫只是點點頭,「這邊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會留意觀察夫人的情況,她有要醒來的跡象,我就給你打電話。」
「好。」郝亦花拿起自己的風衣,「追命隊長回來之後,你讓他乖乖的在這裡待命。我隨時都可能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不許他亂跑,就算是蔣青雲來找人,也不能放人。」
「明白,放心。」郝亦花頓了頓,似乎很難開口的樣子,「還有就是……」
「越川那邊……我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郝亦花閃了閃目光,沒有再說話,拿起風衣便轉身離開。
幽鬼出手,哪裡用得了三天這麼久?半天之內,一定會有結果。
大概就是夫人醒來的時候,幽鬼暗殺陸越川,就該結束了。
郝亦花離開之後,蒙古大夫便重新坐回到了他的懶人沙發上,膝蓋上放著那本他總是看了沒有兩頁就會被打斷的書籍,直到,林晚晚和小追命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
「就你一個人麼?郝助理呢?」
「他有點事情要去忙。」蒙古大夫嘆了口氣兒,把又只看了十幾頁的書籍合起,「郝助理離開之前交代了,你們兩個人就給我乖乖的留在花房裡,哪兒不許去。他隨時會有要用你們的時候。」
小追命急的直跺腳,「急急忙忙的把我找回來,結果卻什麼任務也沒有,就讓我在家裡待命?!老白,你們——」
「別有怨言。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你有不滿,晚點郝助理回來了,你自個兒跟他說。別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我沒道理被你橫眉冷對。」蒙古大夫淡淡的說,「餓了的話,桌子上有吃的,還有專門給你們泡的中藥紅茶,趁熱喝。」
淡淡的『趁熱喝』,讓小追命和林晚晚一肚子的話,都沒地兒說。就卡在嗓子眼兒,別提多難受了。
小追命氣鼓鼓的把溫熱的紅茶一口氣幹掉,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兒。
「喝完了,就過來,我把眼下的局勢跟你詳細的說一說。」蒙古大夫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飄了過來。
雖然沒有任務給他,但這……這也算事聊勝於無吧!
總是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允許他多問,只讓他執行任務,完成命令,這種兩眼發黑的感覺,也的確是很不舒服。現在老白願意給他說明情況……
那他就聽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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