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眉頭微微蹙起。
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白色,邊角處用金線繡著i的手絹,蹲下身子,將玉佩包裹著拿了起來。
雙眼之中微弱的金光一閃而逝。
「一塊普通的羊脂白玉,頗具觀賞性,可以在離開任務世界後,消耗積分進行改造,共有七十二個改造方向。」
「嘿。」
周揚氣的收了技能。
鑑定術能鑑定出不高於黃金級別的物品,有著透過表象看本質的本事,直指材料本身,卻不能分析出這塊玉佩代表了什麼。
神技也不是全能的,不能想了解什麼就能了解什麼。
周揚翻動老嫗的屍體,在她的身上原本有一個布包,不過都被燒成了灰燼,身上得琵琶也被磷火燒穿,除了一塊尚算完整的玉佩之外,再沒有什麼入眼的東西了。
「這琵琶倒是一件不錯的法器,紫檀的料子,不但能控制殭屍,還能收攝鬼魂,燒毀了有些可惜了。」
九叔也看了那琵琶一眼。
這琵琶法器,並不是一件邪器,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
都是耗費了珍貴的材料,花了無數的功夫和心血,才煉製成的,比之周揚手裡的那杆大狙可要麻煩的多!
「天雷地火,五方神威,赦!」
九叔抽出幾張黃符,念動咒語,揮手一拋,幾張符籙便飄悠悠落到了老嫗和四隻殭屍未曾燒盡的殘骸之上。
在碰觸到屍體的瞬間,黃符驟然化作一團明火,將屍體覆蓋後,很快就被明火燒成了一團灰燼。
「回吧,文才還被捆在柱子上呢。」
九叔等著幾具屍體燃燒成了灰燼後,背著雙手往回走去。
周揚提著巴雷特狙擊槍,跟在九叔身後。
「哎,周大哥,你這是什麼槍,好威武啊!」
秋生湊到周揚旁邊,一雙眼睛艷羨的看著周揚手裡的狙擊槍,想到之前看到的種種,實在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而且,他此時也有和任婷婷一樣的疑惑。
這樣大的一根槍,他到底是藏在哪裡的呢?
魔術師,這麼神奇的嗎?
「狙擊槍。」
周揚把保險關掉,將狙擊槍遞給了秋生。
「好重啊!」
秋生感覺入手一沉,至少有三十多斤重!
不過,那威武霸氣的樣子,在皎潔的月光之下,顯得格外的震撼!
「哇!」
秋生忽然驚呼出聲。
他把眼睛湊到了瞄具上面,數百米外的樹林子瞬間拉到了眼前,即便是在夜色之下,都能清楚的看到那邊樹葉的紋理!
太厲害了!
秋生像是得到了一個大玩具的孩子,一路上不停的擺弄著手裡的大槍。
一直回到了義莊門口的時候,才依依不捨的將大狙還給了周揚。
「這個送你了。」
周揚見秋生這麼喜歡那瞄準鏡,伸手借著口袋的遮掩,拿出了一具摺疊望遠鏡。
這東西,周揚在槍店之中找到了好幾副,都是微光望遠鏡,十四倍變焦。
周揚教秋生道:「按這個機括,就打開了。」
「謝謝周大哥!」
秋生收了周揚的禮物有些不好意思,但拿在手裡看了一下,心裡實在喜歡。
[海棠書屋 ]「九叔,周大哥,秋生你們回來啦,你們快來看看文才,他暈過去了!」
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任婷婷焦急的喊道。
「文才還沒醒來嗎?」
九叔眉頭蹙起,朝著被困在門前立柱上的文才看去。
卻見文才臉色慘白,雙唇沒有血色,坐在那裡已經暈了過去。
「不應該啊!那鬼物都被滅殺了,文才應該已經恢復神智了才是。」
九叔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文才身前,先是撐開文才的眼皮看了看,又伸手搭在了文才的手腕上。
秋生和任婷婷站在九叔旁邊,眼神焦急的看著九叔和文才。
「文才······」
九叔臉色變得越來越嚴肅:「文才這不只是被鬼迷住了,而且被蠱蟲控制了!」
「那怎麼辦?」
任婷婷緊張問道。
九叔被搖搖頭,平日裡從容自若的他,此時臉色也有些難看:「苗疆聖蠱教非常神秘,據說蠱蟲能爬上心臟,鑽入大腦,控制人的生命和意識,除了施蠱的人,幾乎無解!」
秋生忍不住問道:「那文才他······」
九叔搖搖頭:「那老嫗已經被殺死,失去了主人的控制,這蠱蟲既然沒有立即發作,那應該是暫時蟄伏了,文才短時間內就不會有事。
但誰也不知道這是一隻什麼樣的蠱蟲,待在體內就是一顆隨時可能會爆的炸彈······等明天,帶秋生去找鎮上的西醫看看,聽說醫院裡新來了一台機器,能看到人體內的東西。」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文才抬到了床上,任婷婷拿濕毛巾給他潤了潤乾燥的雙唇。
文才一副失血過多,又身體脫水的樣子。
此時天色已晚,
眾人一番精神緊張的激烈戰鬥之下,也都疲累不堪了。
秋生帶著周揚到了客房後就回去休息了。
周揚把已經睡著的豆豆抱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枕頭邊上。
然後,點燃了床頭櫃的煤油燈,拿出了瓦爾特p99、雷明頓870泵動霰彈槍、巴雷特狙擊槍,依次擺開,拿出打空了的彈夾,開始一顆一顆的壓子彈。
一直到彈夾和備用彈夾都壓滿了,周揚又在門窗上各自沾了一個報警器。
這才上了床,剝了個橘子吃完,又捏了捏豆豆嫩嫩的胖乎乎臉蛋,才脫了衣裳,一彈指打出一道指風,滅掉了床頭柜上的煤油燈。
在思慮中,意識漸漸空靈,疲累的身體,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春雨貴如油。
半夜下起了一陣小雨,早上周揚起來的時候,屋外滴答滴答響著,推開窗看去,天地都被這雨水合攏在了一起,一切都浸潤在這綿綿春雨中了。
「阿巴~阿巴~」
豆豆在床上坐起來,同樣看著窗外的屋檐滴落的雨絲,咿咿呀呀的,努力的想和周揚交流。
可惜,周揚已經長大了,聽不懂她的嬰語。
豆豆見愚蠢的大人聽不懂自己的話,遂作罷。
推開門,頓時一股雨天特有的,涼絲絲的草腥氣撲面而來,不難聞,還有一點淡淡的,清新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