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山之戰,風起雲湧,跌宕起伏。
很快這場大戰的結果也是傳遍了天下,南華山之上,蕭千秋以一敵十,南蠻所有大巫師全部身死道消,魂斷南華山之上,最終使得南蠻大軍後退百里不敢逾越雷池半步,此事就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樣,向著天下飛速的傳播。
南蠻大巫師那可都是宗師境界的高手,其中不乏一些三氣宗師,甚至四氣宗師之境的頂尖高手,但是此刻全部折損在了蕭千秋的手中,這使得南蠻元氣大傷,傷筋動骨,南蠻之主大為震怒,南蠻更是舉國哀痛。
而同時能夠斬殺十位宗師高手,就算是五氣宗師也極少有這份實力,從中便可見得蕭千秋可怕的實力,大燕國師蕭千秋的名字瞬間傳遍天下,所有人都發現自己低估了這位大燕國師。
大燕因為這一戰,軍心和民心都是大為振奮。
玉京城,呂府。
自從玉京城之戰後,呂國鏞便辭去了朝廷之上所有的職務,放下手中所有的權柄,平日也很少出門,只是在家中種種花,澆澆菜。
這時,呂景春急匆匆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道:「爺爺,不好了。」
呂國鏞收起了舀,站直了身子,道:「才跑幾步就喘起來了?」
呂景春調整好了氣息,道:「大事不好了,一大早我就看到檀雲收拾細軟,據說是準備走了。」
呂國鏞看了呂景春一眼,道:「她要走,這對你來講不是一件好事,你不是一直盼著她走嗎?」
呂景春急忙道:「爺爺,她說要去北荒道抗擊後金,她要去送死啊。」
呂國鏞沉默了半晌,隨後抬起頭看了看天,淡淡的道:「她昨晚來找我說過此事了,沒想到她真的下定決心了,罷了。」
呂景春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小心翼翼的道:「那爺爺你真讓她走了?」
即使是他,都能聽到那話語當中帶著幾分不舍。
呂國鏞道:「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也有自主選擇的權利,老夫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情。」
呂景春的話語當中還是帶著幾分擔憂,「可是.....」
要知道如今北荒道戰火連綿,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在戰場之上。
尤其是據說源城內糧草緊缺,不僅是守城大軍缺少糧草,就連百姓也缺少糧草,這數十萬大軍每天張嘴都要吃飯,沒有飯吃如何守的了城?
源城城破之日似乎就在眼前,檀雲現在去不就是送死嗎?
呂國鏞有些疲憊,緩緩坐到了涼亭的石凳上,道:「那孩子不適合這裡,對於她來講呂府終究是一座牢籠,或許這天下江湖才是她的歸宿,她有著二品之境的實力,你不用擔心她了。」
呂景春搖頭晃腦的道:「我知道,檀雲喜歡安景,她一定是去找那小子去了。」
呂國鏞看了自己孫子一眼,「你怎麼知道的?」
呂景春回想道:「前段時間我看她怎麼也不開心,但是那安景來了那天,她笑的和花一樣,可是安景走後她變得更加鬱鬱寡歡了,甚至那天的晚飯都沒吃。」
「最後還是委屈了我,解決了當晚的飯,這是她來之後,我唯一一次吃飽的時候」
說到這,呂景春挺了挺自己的肚子,長長嘆了口氣。
呂國鏞被呂景春的話大笑了起來。
呂國鏞的家教十分嚴苛,而且府內大部分蔬菜瓜果都是他親自種植的,每天飯菜分量都是剛剛好,呂景春和檀雲經常為了吃撐而大打出手。
呂景春想到什麼,悻悻地道:「檀雲走了也挺好的,省得天天惹我生氣,給我惹麻煩。」
檀雲在的時候,不僅經常對呂景春拳打腳踢,而且經常會打小報告,他可謂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呂國鏞道:「別以為她走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爺爺,我不是您的乖孫嗎?我什麼時候會惹您生氣?」
呂景春連忙賠笑道:「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情想要和您商量的。」
呂國鏞眉頭一挑,道:「什麼事情?」
呂景春搓了搓手道:「爺爺,你說我是不是該討個媳婦了?」
呂國鏞瞪大了眼睛,看著呂景春沒有說話。
這話不應該是他說才對嗎?
哪有自己像長輩討要媳婦的?
呂景春連忙繼續道:「爺爺,你不想報重孫了嗎?我年紀這麼大了,也該討個媳婦回來了,你想想到時候我和我媳婦一起孝敬您,多好啊。」
呂國鏞沉聲道:「這個得看你自己。」
呂景春有些著急了起來,「爺爺,你不幫我,我怎麼討得到媳婦?」
呂國鏞沒好氣的道:「你自己就討不到了?你看上了那家女子自己去談好了。」
呂景春坐到了地上,耍起無賴道:「我今年實歲二十二,虛歲二十三,晃二十四,毛二十五的人了,我覺得我都快老了,夜夜睡覺不踏實,平時也是迷迷瞪瞪的,哪一家二品官吏以上的公子,還在打光棍啊?」
饒是呂國鏞看著面前的孫子,都是一陣的錯愕。
這真的是我呂國鏞的孫子?
呂景春喊道:「爺爺,我不管,我要媳婦。」
隨著呂國鏞退出朝堂,呂門在朝堂的地位一落千丈,雖然還有呂方,周先明,但是最重要的呂國鏞徹底退出了,而且周先明也是開了自己的府邸,這也讓不少人開始動了心思。
一些原本倒向呂門的人紛紛轉投他處,很難想像,作為呂府的嫡孫呂景春依舊沒心沒肺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原先提親的人很多,但都被呂國鏞給拒絕了,現在更是沒人了。
呂國鏞看著地上撒潑打滾的呂景春,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
呂府外,檀雲身著淡青色宮裝,左手拿著浮屠劍,右手則是牽著一匹白色的駿馬,那駿馬之上大大小小的包袱,裡面裝的都是糕點和乾糧。
走到門口後,檀雲想到了什麼趴在馬背上尋找著什麼,「糖蒸酥酪、如意糕、吉祥果、梅花香餅、玫瑰酥、七巧點心........差不多都帶上了。」
清點了一番,檀雲微微鬆了口氣,準備騎馬上路。
近來她看了不少書,其中兵法上有一條最為重要的話便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這句話她覺得很對,當之為畢生座右銘。
「咳咳......」
就在這時,一道輕咳之聲傳來。
檀雲順著聲音看去,不由得道:「小舅。」
來人正是呂國鏞之子呂方。
呂方問道:「你真的要走了嗎?」
檀雲認真的道:「嗯,我已經下定了決心。」
呂方沉吟了半晌,道:「再留下來一段時間吧。」
檀雲道:「我也想要留在這裡,但是我更想抗擊後金。」
她已經不想留在呂府了,即使是成為一個丫鬟,即使可能會遭到趙青梅的驅趕,但她還是要去。
呂方看著檀雲,無奈的道:「你師承復周應該知道這文宮重要性,復周數十年前便沒有凝聚文氣,算是棄文從武了,當機立斷之下能夠提升一層修為,而父親一輩子都只凝聚了一顆文宮。」
檀雲聽聞,心中一顫,「你的意思是?」
呂方點了點頭,道:「所以我想你能夠留下來。」
檀雲咬著自己的嘴唇,腦海中則是回想起那個耄耋老人,心中嘆了口氣,道:「好,那我留下來吧。」
她最終還是於心不忍。
呂方立馬笑了起來,隨後牽著檀雲的白馬,「走吧,我已經讓後廚備好了飯菜,都是你愛吃。」
檀雲看到呂方的表情,立馬狐疑道:「小舅,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呂方立馬嚴肅的道:「當然是真的,騙你幹什麼?你爺爺的身體你自己不知道嗎?」
檀雲微微頷首,呂國鏞九十多歲了,平日上下台階都需要攙扶著......
想到這,檀雲沒有再說什麼了。
駿馬交給了下人,大包小包則由檀雲自己抱著,兩人來到了後院。
一進入後院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呂景春,呂方和檀雲都是一愣,尤其是聽到了他虎狼之詞。
「實歲二十二,虛歲二十三,晃二十四,毛二十五的人了,我覺得我都快老了.......」
呂方勃然大怒道:「景春,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呂景春坐在地上看著檀雲驚道:「你怎麼還沒走?」
檀雲叉腰冷哼道:「你管我,我不想走了。」
呂國鏞看到呂方,隨即暗暗的點了點頭,示意做的好。
呂方輕咳一聲,隨後質問道:「我問你,你方才再說什麼。」
呂景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老爹,反正我都這樣,我也不要臉了,就是要個媳婦,你看著辦吧。」
就是要個媳婦.....
呂方臉色一沉,直接來到樹旁,準備折一根枝芽,「好你個臭小子,我今天看看你還要不要臉。」
呂景春看到這,心中一寒,連忙向著遠處跑去,邊跑邊喊道:「爺爺,老爹,你們看著辦吧,不給我找個媳婦回來,我就天天來鬧。」
呂方看著那肥碩的背影,忍不住長嘆道:「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怎麼生出這玩意出來了?」
呂國鏞看著天,又看了看檀雲,卻是大笑了起來。
........
玉京城,皇宮,安樂宮。
皇宮內的人都知道,這是人皇最喜愛的公主的寢宮。
此刻趙雪寧站在圍欄前,玉手放在精美的雕欄前,一雙美目看著庭院。
旁邊跟著趙雪寧許久的老嬤嬤看著這一幕,不知道怎麼,她的心中都是生出了一絲奇怪
趙雪寧變了!
那是由內而外的改變,短短數月的時間,仿佛是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陌生,這種變化,只有長年照顧飲食起居的人才能感覺到。
或許這才是她本來的面目。
看著天空之上的雲彩,好似變成了一個人形,趙雪寧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淡笑。
「公主殿下,下官來了。」
就在這時,一聲呼喚讓她回過神來。
抬首望去,來人正是剛剛晉升的內閣學士周先明。
趙雪寧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是。」
周圍宮女,老嬤嬤都是走了出去。
趙雪寧直勾勾的看著下方的周先明,道:「周大人,我對於你上次說的變法很感興趣。」
周先明輕笑了一聲,「在下不過是微末之見,上不了大雅之堂。」
趙雪寧認真的道:「不,這是萬世之策,請先生助我。」
說著,趙雪寧對著周先明認真一拜。
周先明連忙道:「公主折煞本官了。」
趙雪寧道:「那先生同意了?」
周先明深吸一口氣,肅穆道:「本官身為大燕官吏,自然心繫大燕黎民百姓,此策關乎千世,萬世,若是公主想要實施,周某必定即使是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
趙雪寧大笑道:「周大人放心,只要有本公主在,沒有任何人可以讓周大人粉身碎骨。」
周先明略含深意的道:「即使安景也不行嗎?」
趙雪寧看了周先明一眼,沉吟了半晌才道:「周大人,你將你的變法說來給本公主聽聽。」
「好,公主請認真聽。」
周先明也看出來趙雪寧的逃避,而是抱拳道:「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這天下疆土當中宗門不計其數,其中不知道會衍生多少江湖高手,有些人忠君報國,行俠仗義,但有的人卻狼子野心,妄想攪動天下風雲,這些都是不安分的因素,我有一策可以解決這些不安穩的因素,甚至還能壯大我大燕的國力。」
「便是廢除宗門教派,收攏天下武學,在王土之上大興武道學院,成立武科,每年選拔一批頂尖的高手,讓天下所有修煉武學的高手都效忠大燕朝廷,效忠人皇。」
饒是趙雪寧聽到周先明的話,都是心中大驚。
廢除宗門教派?
興武道學院?
設立武科?
這後面兩個便已經開始掘宗門的根,挖他們的墳了,而第一個更是直接讓所有的宗門死。
若是這言論傳出去,恐怕周先明走出皇宮就會死。
畢竟,這可是動了天下所有宗門教派的利益。
誰能想到這一介書生,竟然會出如此狠辣的計策?
周先明繼續道:「這樣一來,天下武人都在皇室手中,大燕定能國力昌盛,威震八方,而且武科不亂,天下無人能反朝廷。」
趙雪寧粉拳緊握,認真道:「此事怕是不好做吧?」
如果周先明所獻之策真的可以促成,那麼皇權便可以真正到達頂峰,到時候這天下她便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這確實是萬世之策,甚至她趙雪寧可以成為真正千古存在。
「不是不好做,是很難。」
周先明沉聲道:「且不說大燕現在危機四伏,等到危機徹底解除了,便可以事實,而擺在此事面前還有兩座大山,只有解決了兩座大山才有可能實行的機會。」
趙雪寧凝眉問道:「哪兩座大山?」
周先明淡淡的道:「國師蕭千秋,天外天鬼劍客。」
趙雪寧聽到後面之人的時候,頓時沉默不語了起來。
國師蕭千秋,南華山一戰徹底奠定西南戰局,不僅讓南蠻元氣大傷,而且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動搖大燕西南根基。
蕭千秋肯定是到了五氣之境,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五氣之境。
據說當時南華山雷光閃爍,國師蕭千秋化身天命,十道雷霆降世,直接將十位大巫師劈死了。
而真一教更是國教,雖然在碧空島一戰聲威大降,但國教根基在江湖,在民間聲望也是非同一般。
尤其是南華山一戰,再次回到鼎盛時期。
若是國師不允的話,強行變法的話,必定會觸動大燕根基。
天外天根基沒有大燕深,但卻是當下高手最多的教派,現如今放眼看來,當屬天下第一教派也不為過,尤其是教主和鬼劍客這兩位潛力無限的高手,未來若是放任不管的話,哪一位帝王會不怕?
尤其是趙青梅特殊的身份,更是具備著巨大的威脅。
近來天外天攻取北原,直逼後金王庭,鬼劍客更是斬殺後金五氣宗師太陰魁,震動天下,這聲名也是不可小覷。
這兩位就是此變法的兩座大山,趙雪寧想要變法,他們會同意嗎?
真一教前身是傳承千年大教派玄門,也是天下最古老的宗門。
還有天外天呢!
也是傳承千年的教派,說沒那就沒了?
周先明了解安景,他雖然不貪戀權勢,趙青梅似乎與安景截然相反。
她是一個看重權勢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嫉妒心極重的女子。
趙雪寧深深吸了口氣,「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諸多難處。」
大燕宗門早就和朝堂捆綁,朝堂多少人不知道和江湖之上的高手有聯繫,遠的不說就說她自己,趙雪寧的舅舅左必文就是幽風谷的谷主,到時候莫非要大義滅親?
周先明身子微微一彎,道:「罪在當世,功在千秋。」
罪在當世,功在千秋!
趙雪寧沒有說話,隨後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當你猶豫要不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其實你的內心早就有了選擇,只是有沒有充足的理由去說服自己罷了。
........
北原,天水城,庭院中。
漫天星光寂寥,遼闊草原的夜晚是那般靜謐,月亮就像是一個圓盤高高掛在天空之上。
安景身心完全放鬆,欣賞著頭頂之上的月光,腦海中不由得想起當初在渝州城和趙青梅一同賞月的時候。
那時兩人都沒有表露身份,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暴露自己,爬著梯子上屋檐賞著月。
糖葫蘆還是甜的。
不知道夫人現在做什麼?
「安施主,明日便前往玉龍雪山了嗎?」
這時,背後響起了一道聲音。
正是嘻哈佛。
安景點頭道:「既然宗政化淳邀請了我,那我便會會他好了。」
嘻哈佛雙手合十,道:「玉龍雪山是後金十分出名的雪山,哪裡藏不了大軍,看來宗政化淳是十分有信心以實力戰勝施主的。」
安景目光微寒,「他的信心無非就是那地脈之靈意念,這次我定會將其全部斬斷。」
宗政化淳實力很高,即使沒有那地脈之靈的意念進入身軀,都是天下間頂尖的五氣宗師高手,現如今有地脈之靈意念侵入身軀當中,他的實力想必更高。
但是,安景隱約感覺他應該還有著底牌,當初在玉京城他感覺宗政化淳身上還有著和齊宣道相同的氣息,所以明天玉龍雪山必定會十分激烈。
不過他有著地書,一旦察覺不對勁的話,便會立馬撤退。
嘻哈佛道:「施主放心,貧僧會幫助施主擋下執念。」
安景眯眼笑道:「執念回歸自身,大師是否也會有好處?」
這幾日他也看了不少佛門典籍,斬出執念確實是佛門高僧的手段,而到最後執念合一,實力可以再次突飛猛進。
嘻哈佛是五氣宗師,執念也是,若是兩人合一的話,說不得嘻哈佛會成為大宗師之境高手,就算不是大宗師,也是天下頂尖高手。
嘻哈佛卻是嚴肅的道:「阿彌陀佛,執念作惡多端,禍亂天下久矣,這些都是貧僧之過,貧僧自然要徹底消滅了這執念,也算是彌補了此前的罪過。」
安景道:「那明日便有勞大師了。」
不管怎麼說,眼前的嘻哈佛都是一位五氣宗師,都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嘻哈佛點了點頭,就在這時看到歐陽平正走來,當下對著安景行了一個禮,「貧僧就不打擾二位,先告辭了。」
「大師慢走。」
兩人目送著嘻哈佛離去。
歐陽平傳音道:「這大師心靈至純,倒是世間少有。」
安景看著嘻哈佛背影,道:「心靈至純才可怕,因為人是多面的,極端的人最為可怕,無論是極端的善,還是極端的惡。」
極端的善也可怕。
因為這世間不可能有如此極端的善。
歐陽平看著嘻哈佛背影,心中陡然一凜。
安景問道:「歐陽長老,這麼晚了來找我所謂何事?」
歐陽平道:「江人儀失蹤了。」
「失蹤了?」
安景眉頭一挑,連忙問道:「他是怎麼失蹤的?是自己走的,還是被人抓走的?」
歐陽平沉聲道:「早上他說要去後金部落去探查情況,直到晚上都沒有回來,恐怕是回不來了。」
安景思忖起來,通過這幾天觀察發現,江人儀確實對江尚十分仇恨,而且看樣子也很想殺了江尚報仇。
而且自己和歐陽平都沒有要殺他的想法,他應該不會逃跑。
那麼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擒住了,要知道江人儀乃是半步宗師的修為,最起碼要宗師高手才能擒住他,在北原境內有宗師高手的勢力的並不多。
安景凝聲道:「難道是後金?但是後金為什麼要抓走江人儀呢?」
歐陽平看了安景一眼,道:「會不會是宗政化淳想要以此為要挾,讓江尚出手對付你?」
安景冷笑一聲,「江尚絕情絕性,無情無義,殺妻殺孫,他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已經喪失了人性,況且江人儀出賣了他,江尚性格定是先殺了江人儀,怎麼可能會受後金威脅?」
後金想要以江人儀要挾江尚,這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歐陽平躊躇了片刻,隨後道:「其實,江老教主身上有個秘密,此事只有我,大長老知曉,就連袁峰都不知曉,大長老死了,這世間只有我和江老教主知道了。」
安景聽到這,下意識問道:「秘密?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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