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聲喊給鎮住了,只見一個年輕人從密密麻麻的球迷中擠了出來,「我是外地人,不知道在你們的聯賽章程中,對誤判後教練的抗議有著什麼樣的規定?」
剛才說話的聯賽組織者眉頭一皺,「如果確認是誤判,那麼教練自然有權力來進行抗議和申辯,而相應的裁判將受到處罰,你們能夠證明嗎?這個球場什麼時候開始進行電視轉播了呢?」語氣中帶有一絲嘲弄,象這樣的業餘聯賽,球迷都是本鎮人,自然沒有必要進行電視的轉播。
那個年輕人又問道,「如果證實了剛才是誤判,那麼哈里教練和法蘭克福隊所受到了處罰都將被取消嗎?」
組織者一愣,和另外的幾個人又商量了一下,然後大聲說,「如果確認是誤判,那麼哈里攻擊裁判的這一條處罰可以從輕,但是你還是想好了怎麼證明是誤判再來搗亂吧。」
年輕人不慌不忙的高舉起一台袖珍的攝像機,維持秩序的志願者連忙將他放了過來,「我剛好拍到了這一個瞬間,那個球員並沒有越位,不信的話我們抗議通過球場的幕布播放出來讓所有的球迷看看。」
為了控制費用,而且並不是非常需要,球場沒有安裝大屏幕,但是有兩用的幕布,可以通過投影來播放一下圖象,另外沒有比賽的時候,這裡很容易將被改成鎮上的露天電影院。
沒等組織者有所表示,自然有球場的工作人員將攝像機接了過去,不一會,幕布被放下,全場球迷很清楚的看到了比賽鏡頭的重放,果然,「法蘭克福」隊球員大腳解圍的時候,攝像機正好在拍攝到一個全景,勒梅爾和對方後衛之間的位置關係一目了然,看到這裡,全場的球迷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聯賽組織者們臉色鐵青的湊在一起進行緊急的會議。
「太感謝你了,不過真的這麼湊巧啊,你剛好在那個時候關注了全場的狀況,而不是射門的情況。」哈里發自內心的感謝著關鍵時候出現的年輕人,如果不是這段錄像,他的足球執教生涯應該就會在這一刻劃上了句號。
「不,用不著來感謝我,我其實是美國建築學院的一個研究生,聽來這裡旅遊的朋友們說這裡建起了一座從建築學角度讓人無法想像的足球場,所以我就利用假期的時間來實地看看,我也是一個球迷,所以打算用攝像機拍下在這個球場進行比賽,不過……」年輕人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不過什麼?」哈巴大叔趕忙問道,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喜劇姓情節非常的開心。
「不過……這場比賽太令人乏味了,我本來是舉著攝像機來拍攝的,後來乾脆將它固定在座位旁,所以,也就能夠錄到那個場面了。」
大家被這樣一個出人意料的解釋弄得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周圍的球迷開始爆發出一陣笑聲,然後這樣的笑聲開始蔓延,隨著美國年輕人的話被球迷一個個的傳播出去,笑聲也越來越響,最後,整個球場似乎成了滑稽戲的表演場了一樣。
終於,聯賽組織者的小會議開完了,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又拿起了大喇叭,「好吧,我們認可了這次誤判,對於哈里先生的挑釁裁判的指控可以取消,但是,他畢竟當眾毆打並侮辱了格里戈爾先生,如果格里戈爾先生指控在這個球場得不到足夠的安全保護的話,我們將考慮停止這個球場,以及法兒努鎮的主場資格,將來「法蘭克福」隊的比賽只能在其他的球場進行,而哈里先生將不能出現在聯賽的任何一個賽場上。」
這段話一出,整個賽場又是一片安靜,哈里踢格里戈爾的那一腳確實有些無法解釋了,如果取消了法兒努鎮的主場資格,那麼對於這支球隊和這些熱愛足球的人來說,同樣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賽事組織者為什麼要費勁心思的針對法兒努鎮呢,難道只是因為這個球場讓他們眼饞嗎?」老劉壓低聲音問哈巴大叔。
「當然不只是這樣的,關鍵問題是我們鎮不願意聽他們的擺布。」
「聽他們的擺布?什麼意思。」
「唉,其實也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作為業餘聯賽在德國足協是沒有掛號的,就是說我們聯賽的球隊就算再得第一也不能得到升級的機會,問題的關鍵在於這些聯賽組織者不想讓我們進入德國足協的聯賽系統,如果那樣他們就將受到很多的限制,失去很多得利的機會,而以我們鎮為首的幾個球隊一直在聯絡其他的球隊,希望能夠改變這一情況,儘管我們的「法蘭克福」隊現在沒有任何升級的機會,但是這會對我們所有的球隊都有好處的。」哈巴大叔也低聲的回答著老劉。
「哦,所以他們就要打擊你們。」
「不錯,如果能夠處罰我們,就會給別的球隊以儆戒,就沒有人敢違逆他們的意願了,你不知道,他們現在對阿爾卑斯聯賽的參賽隊伍收的各項費用都已經超過德國丙級聯賽球隊的支出了,可惜被足協承認的工作是很複雜的,需要整個聯賽的球隊精誠一致才能成功。」
老劉大怒,這分明是藉助足球來斂財,對所有熱愛足球的人,對足球運動本身,都是一種極大的侮辱,這時候,聯賽組織者的話打斷了老劉的思維。
「好了,各位球迷,下面我就要請問格里戈爾先生的想法了,如果連他這樣一個對手球隊的主教練都確認在這裡得不到安全的話,我將根據聯賽章程宣布取消法兒努鎮的主場資格,格里戈爾先生,你的意思呢?」
看得出來,英國後裔的報紙發行商已經得到了聯賽組織者的暗示,他接過話筒,正要說出他的想法時,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同樣是通過了擴音器,讓整個球場的球迷都聽得一清二楚。
「主教練先生,你可以讓法兒努鎮不再有主場資格,但是我懷疑你是因為不敢在這裡再一次的面對這支充滿朝氣的球隊,因為下一次你再在這裡和「法蘭克福」隊交手的時候,你最少會輸三個球以上。」
「什麼,是誰,敢這樣胡說八道。」格里戈爾被激怒了,「就憑這樣的一支球隊,我打一百場就會贏一百場。」
「好,那你敢不敢打一個賭?」
「什麼賭,你說。」
聯賽組織者感覺到了一些不妙,一個人拼命的對著格里戈爾打著手勢,但是在這樣的局面下,格里戈爾已經騎虎難下,再說他已經氣瘋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手勢。
「明天這個時候再打一場,如果「法蘭克福」不能贏你三個球,我們就關閉主場,否則你被踢的這一腳就此了解,你敢賭嗎?」
整個球場安靜的連一顆針落下都能聽到聲音,大家都在等待著格里戈爾的回答,聯賽組織者們已經不顯得那麼緊張了,畢竟以「法蘭克福」隊的實力,要贏「阿森納」三個球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哈哈哈,」格里戈爾突然大笑起來,「有趣的提議,這也算是你們的殊死一搏了吧,我喜歡這個想法。」他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聯賽組織者,「不過我想賭大一點,如果你們能贏我三個球以上,我代表「阿森納」俱樂部全力支持你們和德國足協的聯絡,如果不行,那麼你們就解散球隊,不要再參加阿爾卑斯聯賽,敢賭嗎?對了,你們應該知道,「阿森納」的老闆就是我的父親,所以我說的話一定是可以兌現的,而你,亞洲人,你算老幾,你的話能算數嗎?」
「中國人,你的膽子真大。」哈巴大叔有些不愉的對老劉說道,「你不知道,這個人是聯賽組織者的忠實合作者,你這樣一弄,剛好給他們藉口除掉我們鎮上的球隊,你太草率了。」
「不,哈巴大叔,我現在才明白,我們鎮上一直以來,缺乏的就是這位先生的這種勇氣,我賭了,如果不能贏,我會盡力爭取讓我們的球隊進入德國正式的業餘聯賽,不論需要再花多少錢。」一個白髮老人走了過來。
「這是維爾加先生,我們這支球隊的主要贊助人,也是鎮上的的一大企業家,法兒努鎮的前任鎮長……」哈巴大叔連忙向老劉介紹道。
維爾加擺手止住了哈巴大叔的話,「如果失去主場,就算繼續在這個聯賽中也沒有什麼意思了,這位先生,您是一個足球教練嗎?你覺得我們有希望贏他們三個球嗎?」
老劉連著點了兩次頭,正要說話,被維爾加搶先一步,拿起了話筒,「我,克魯斯,維爾加,代表法兒努鎮「法蘭克福」俱樂部,決定接受「阿森納」俱樂部格里戈爾先生的賭局建議,並且暫時聘請這位……」回頭看了看老劉,老劉連忙上前說道,「劉魯。」維爾加繼續說道:「這位,劉魯先生加入球隊教練組,和哈里先生一起準備明天的比賽。」
格里戈爾和聯賽組織者都呆住了,隨後,難以掩飾的喜色迅速的出現在他們的臉上,而全場的球迷在很短的一陣安靜後開始發出巨大的為球隊加油打氣的喊聲。
「維爾加先生,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哈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過來,維爾加先生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我喜歡執著的人,所以對於你的堅持,我一直沒有過問,希望你的執著會帶來回報,記住,別有壓力,明天打出我們法兒努鎮的氣勢。」
「好的,維爾加先生,不過……」
「哈里教練,我知道對於你們大家來說,今天的這個賭都是一個不能完成的任務,但是我想說的是,我有信心讓這支球隊打出大家想像不出的成績來。」劉轆轤從一旁伸出手來,和哈里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說是來放下足球好好輕鬆一下,現在又不得不重新做起教練來,老劉似乎回到了四年前,剛剛走進威林斯姆俱樂部的那一刻,同樣是面對強敵,同樣是無米之炊,還有一個同樣的,就是:安娜會在勝利後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如果不能勝利,該怎麼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