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歐蘭明確告知那個福利院曾經是嬰兒生產基地,靳言的心疼要大于震驚。
關於父母之前的愛情故事,靳言不能說一無所知,只是知道的可能不那麼準確。
這一段不被歐蘭提及的過往,此時顯得有些駭人。
歐蘭作為藍星首席科學家,有著拯救人類的責任,危難當頭,一些往事必須要攤開,擺到檯面上來說。
歐蘭面對自己的兒子,吐出塵封已久的記憶。
「兒子,嬰兒生產基地,只是我們的稱呼而已。」
歐蘭對靳言說著,卻面對柳博士,或許歐蘭知道她有可能會為了人類失去生命,或許為了科學失去生命,但這些往事,也該呈現出來。
同時,歐蘭有私心,她知道柳博士對她的心意,知道柳博士這麼多年單身為的是誰,歐蘭需要一次說明,需要一次機會,對柳博士只有同事、好搭檔的情感,其他情感全無。
「那一年,我感覺我好像剛剛醒來一樣......」
過往如同一幅帶血的畫卷,攤開來,命中每個人的內心!
歐蘭不是孤兒,也是孤兒。
歐蘭自認為她有個幸福的家庭,有愛她的爸爸,有愛她的媽媽,還有一堆親戚朋友,都圍繞著她。
那年,她只有三歲。
殊不知,一切都是社會化練習,熟知的爸爸、媽媽,都不知道歐蘭的身份,他們還以為歐蘭是他們親生的孩子,一養,就養了三年,至死都不知道他們真正的孩子,在一出生便被調包。
這一切只為了使歐蘭更加真實。
至於歐蘭的基因到底取自於哪裡,誰也不知道,叛逃後的歐蘭也不知道。
或許為了檢驗一批嬰兒是否合格,生產基地進行回收,各種設計之下,歐蘭重新回到了福利院,一個具有福利院外衣,實則是嬰兒生產基地。
對於歐蘭的訓練並沒有結束,出生這一階段已經結束而已。
很久以後,歐蘭才明白,原來都是設計好的,從小至大,都是被設計好的。
歐蘭被設計回到福利院,引起歐蘭的父母注意,也就是靳言的姥爺與姥姥。
孩子突然沒了,悲痛欲絕之下,歐蘭的父母開始尋找歐蘭的蹤跡,養了三年,孩子說沒有就沒有了,這讓歐蘭的父母完全無法接受。
付出的愛,付出的辛苦,付出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到處找孩子都找不到,殊不知歐蘭就在那家福利院。
一個外人進不去,裡面的人出不來的神秘地方。
當歐蘭重新回到福利院之後,才發現,這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批嬰兒出現。
或許為了驗證歐蘭,他們開始讓歐蘭參與生產過程,並不斷的培養歐蘭在某些方面的天賦。
原來的福利院擁有三個生物艙,每個生物艙可以設置至少四百個「人造子宮」。這是一套設施,每年可以量產嬰兒出生。
這些被生產的嬰兒與普通人類嬰兒略有不同。凡是被量產的嬰兒,皆是基因編輯產物。
慢慢的,歐蘭便發現,這個福利院的其他人,怎麼都與自己長得一樣?
從兒童狀態、到少年狀態、再到中年狀態,皆是歐蘭的模樣。
整天都是不同時期的自己,換成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歐蘭同樣也接受不了。
或許經過了重重功能測試,歐蘭是幾批嬰兒里,最完美的一個。
是人類,更是優秀的人類。
或許在某一瞬間,或許已經過夠了這樣的生活,或許懷念以前的家庭,歐蘭在叛逃的時候,沒有片刻猶豫。
自那以後,歐蘭在福利院的一些事,被歐蘭刻意遺忘,也沒有任何人尋找歐蘭,更沒有突然之間回到福利院的這種情形。
若不是藍星發生變故,歐蘭恐怕一輩子都不想提起福利院的那些事。
徐徐道來的往事,令靳言、柳博士都驚呆了!
許久,靳言才覺得自己有一點緩和過來。雖說歐蘭的講述更像一部軟科幻電影,靳言滿腦子都是母親的過往,太可憐了,實在太悲哀了。
這不由得讓靳言想到更嚴肅的問題,如果母親歐蘭都是嬰兒生產基地出來的嬰兒,那麼他們這些人類呢,是否混入其中?
就像當初米寶說靳言是外星人一個道理。
外星人這個梗靳言算是明白了。
或許最初的人類真的不是來自藍星這個星球。經過不斷的疊代、生活、繁衍,最終有了如此數量龐大的人類。那麼類似的人類都可以說是外星人。
母親歐蘭倒不是外星人,而是嬰兒生產基地設計出來的人。
確實有點過分離譜。
靳言輕輕問著歐蘭:「我父親知道這些嗎?」
歐蘭點了點頭,回憶起靳楚閻的帥氣面貌,一輩子忘不了。
「他知道。」
歐蘭覺得與一個人在一起就需要真誠,很多事情,她事無巨細地告訴了靳楚閻。
靳言回憶起自己的父親,除了哀傷就是哀傷,迄今為止,他都不知道父親去世的原因是什麼。
正當靳言與歐蘭母子二人回憶當年,柳博士卻開始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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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想像。老歐,你說的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一個地方,到處都是自己的模樣,除了頭髮顏色不一樣,其他五官都一樣?這也太離譜了!」
柳博士感覺到太蹊蹺了,什麼樣的地方會設計同一種人,就是一個人只有一樣的五官,這種技術雖然可以實現,但是誰這麼無聊都要做同樣的人呢?
難道他們知道歐蘭未來就是藍星最厲害的科學家嗎?歐蘭如果是嬰兒生產基地出來的嬰兒,那麼歐蘭的智慧應該不是天生的,或許都是被設計出來的,這才讓柳博士覺得很費解。
歐蘭已經如此厲害,那麼歐蘭到底是以誰為範本設計出來的呢?這才讓柳博士感覺到越來越心驚。
「我相信我的母親。」
靳言牽起自己母親的手,給予自己母親支持。
無論如何,做兒子的,都會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母親,既然相信歐蘭所言都是事實,靳言沒有任何懷疑的地方。
無論母親是什麼樣的人,無論母親怎麼出生,無論家庭有多麼的複雜,對於靳言而言,歐蘭永遠是他的母親,最愛他的人。
柳博士卻搖搖頭,他覺得事情絕對不像表面那麼簡單,那福利院他去過了一次,感覺蹊蹺的很,雖說已經沒有了那種嬰兒生產基地的感覺,可柳博士待在那裡心情就不怎麼好,更何況布帕專門挑到這家破舊的福利院做手術,很能說明問題。
「靳言,我不是不相信,不管歐博士說什麼,我都會無理由相信,只是,我沒有明白,一家福利院,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批量生產同樣嬰兒,到底有何目的?那麼多的嬰兒,如果殘次品呢?到時候世界上豈不是都是同樣的女人嗎?」
柳博士替自己解釋,很相信歐蘭所說的一切,只是這些事情未必歐蘭所描述的就是真實發生的。畢竟現代科技非常的發達,想要改變一個人的記憶也很簡單,如果從小改變一個人的記憶,培養一些記憶,更簡單。
只是,放如此長的線到底要做什麼?
柳博士沒有想清楚。
加上柳博士覺得如果整個世界都是同樣的一張臉,方便倒是方便了,就是有一些後果人類可能無法承受。
按照柳博士所想的,設計同樣五官的人可能是強迫症,不然,多設計一些不一樣的五官,不是對這個世界更友好嗎?還是說,一開始設計歐蘭的那些人,就沒打算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一些複雜的疾病都被剔除出去了,所有的基因都被編輯了,這等超高的技術卻不願修改一個人的五官,這才令人覺得稀奇。
聽到柳博士的疑問,歐蘭笑了笑,她就知道自己這位好夥伴一定會提出不一樣的觀點。
「不會的,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沒有這種事發生。」
歐蘭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接下來的一些話,太過於殘忍,那些不合格的殘次品,都沒有資格活到第二天。
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這個世界,就再次回爐重造了。
「等等,歐博士,我的老歐大人,你有沒有覺得這可能是個圈套?」
柳博是越想越覺得蹊蹺,他不是靳言,不是歐蘭的兒子,反而更加客觀。
「不會是圈套,只是背後我沒有查清楚而已。」
其實歐蘭也沒想著要查清楚這些,根本查不清楚。從何而查?那個地方都已經變了。歐蘭也有自己的生活,加上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研究各種各樣的科技,歐蘭忙都忙不過來,沒有心思去追溯她的從前。
「其實我是這麼想的,你想一想,如果你們都是被設計出來的,那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你有沒有感覺,你現已經是我們藍星最厲害的科學家了,你的頭腦也是設計出來的嗎?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就為了你這個頭腦?你長這麼大也沒有再次回到那個地方,這就說明你的頭腦也不是對方所需要的呀,那就說明沒什麼問題。」
柳博士認為歐蘭是藍星最厲害的科學家,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做,科學家終歸是有一些常人沒有辦法達到的領域。
加上歐蘭這麼多年都沒有被誰所利用,這就讓人產生了很大的懷疑!
目的是什麼?
什麼時候會有目的出現?
「現在問題不就出現了嗎?」
歐蘭微微咳嗽一聲,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如果布帕被手術改造完以後,成為了非常厲害的蜥蜴人,那麼與我提供給你們的思路相比,是不是一樣的?」
歐蘭只知道那個地方原來有很多秘密,布帕也在那個地方動了手術,這直接就說明歐蘭理解的設計者可能還存在,甚至達成了某些協議。
為什麼會出現在福利院?又為什麼在改造之後就成了很厲害的蜥蜴人,大家並不是很明白,但是通過他們做的一些數據得到了一些結論,只是猜測而已。
眼下這種情形,歐蘭說出這些往事的原因就是希望靳言他們能夠提高警惕。
雖說這個藍星已經變成了如此破敗的模樣,人類大部分都已經成為了星際掠奪者傀儡,但是仍有有一部分人可能藏了起來,不被他們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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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分人到底是誰呢?歐蘭猜測極有可能與改造布帕有關係,包括徐文昌的出現,以及徐文昌想告訴他們的一些信息,就可以推斷出徐文昌的背後還有他們不知道的黑手。
另一種可能徐文昌故意透露這些信息,讓他們相信。隱藏背後真正的幕後黑手。
「妙啊!」
柳博士突然之間拍了一下手。
如此一驚一乍,靳言瞪了一眼柳博士。
「其實我相信你們早就已經有感覺了,如果嬰兒生產基地是最初的1.0版本,那麼現在布帕就是2.0版本,他們有可能在想著3.0、4.0等更多的升級版本。」
柳博士話音剛落,靳言與歐蘭齊齊望著柳博士,眼神里充滿了疑問。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肯定會好奇。當時我根據靳言所看到的得出了一些我自己的想法,若是人類可以直接從我這種狀態,再變成一個我這種狀態,中間不需要什麼成長過程,是直接出來的,那就是複製人。我們已經看到了,可是複製人他在之前經歷了什麼呢?極有可能就是那種嬰兒生產基地。」
柳博士知道這製作人類可不簡單,複製人類還需要從肚子裡出生呢。
「我覺得柳博士說的很有道理,讓我們再好好的找一些證據吧……」
由於事件變得越來越複雜,靳言也傾向於柳博士的結論。
當靳言跟著歐蘭回到艙室內,柳博士回到他自己的艙室休息。
不甘心的靳言一直問著『歐蘭:「若真的由嬰兒生產基地開始,再轉換為複製人技術,那這背後一定下了很大的一盤棋。」
靳言都無法想像,他最愛的母親竟然也被捲入其中。
「嗯。」
歐蘭只是鼻音回應靳言,沒有再多說。
那些過去的事一直圍繞在歐蘭的腦邊,他們誰也不知道,歐蘭只是將過往的一半講出來而已,更殘酷的根本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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