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雁舞苦笑道:「青蓮,要是不成,就換人上吧。」他知道天蟾子的本事,但卻沒有想到這個小道士居然會怯陣,開始哭著叫著嚷著要去打,現在正經輪到他,他開始急的滿屋子亂轉,偏生,即墨青蓮還出去了,他更加就像是沒頭的蒼蠅一樣,找不到北了。
「不要換,我相信天蟾子的。」即墨青蓮笑道,就算天蟾子現在亂成這樣,但是,她相信,只要真正的走上擂台,他絕對可以鎮定下來,從容應付。
就算輸了,那又怎麼樣?下一場在贏回來就是了。
「是的,你們要相信我」天蟾子忙著說道。
「時間差不多到了」即墨青蓮看看時間,對戚雁舞說道,「你陪著小道士一起去吧。」
「也要」戚雁舞答應著。
「我押的一億歐元,你押上了沒?」即墨青蓮再次問道。
「已經押了。」戚雁舞說道,「只不過,那個傑克遜好想沒有輸怕,萊恩和天蟾子的賠率,依然是一比五。」
「那不是正好,我們可以贏很多。」即墨青蓮笑笑,如果這樣的角斗多玩幾場,她也不用賣什麼火鳳凰催熟劑了,直接就發財了。
「接下來的話,他們肯定會調整賠率的。」許先生插口說道。
「嗯」即墨青蓮點點頭,想起石軒的託付,笑道,「許先生剛才說,我們玩幾場?」
「嗯」許先生笑道,「是的,我帶了幾個傳人過來,也都手癢,想要玩玩,只是——這些普通的拳腳功夫,他們看不上眼,就像牛先生,你再讓他打那些普通的擂台賽,對於他來說,那是一種羞辱,所以,不如我們和傑克遜先生商議一下子,包下角斗場,你可知道,這個入場費,都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哦?」即墨青蓮看著戚雁舞已經帶著天蟾子出去,當即衝著他們輕輕的點頭,這才說道,「你準備玩幾場?」
「九場。」許原笑道,「我帶了九個弟子過來,當然,連明輝的話,就是十個人,賭注的話,我們私下裡也可以賭點刺激性的。」
「這個倒是不錯的。」即墨青蓮笑了一下子,九個人,她可沒有這麼多人的,讓石軒去想法子吧,最好,讓石軒那個懶鬼上場,只不過就算是石軒願意,納蘭長風也捨不得。
即墨青蓮想了想,她這邊只有牛大傻,至於天蟾子,還是看看他這場打下來的表現吧。
就在她和許原說話的時候,角斗賽的預備鈴聲已經響了,包廂的門被推開,石軒一聲黑色衣服,徑自走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即墨青蓮好奇的問道,剛才牛大傻把她拉走,而且,納蘭長風也跟著下來,所以,她本能的以為,石軒勢必會跟著納蘭長風一起的。
「看角斗啊」石軒笑道,一邊說著,他已經一邊拉過一張椅子,就在即墨青蓮身邊坐下。
許原看到石軒的時候,已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而陸明輝卻是不明所以,看到許原不斷的衝著他使眼色,他才站起來,低聲問道:「許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許原瞟了一眼石軒,對著陸明輝使了一個眼色。
「坐下吧,我不喜歡這些虛禮。」石軒看了看許原,這才淡淡的開口道。
「是,多謝青璇陛下。」許原恭敬的行禮,然後退後,把椅子挪了挪,卻是不敢和石軒並排而坐。
即墨青蓮倒是不在乎,反正,和石軒在一起的時候,她連著他的便宜都占過,還有什麼了?當即抓起一把瓜子,就坐在石軒身邊。
石軒也抓過瓜子,問道:「小丫頭這裡可有好茶?」
「你想要喝什麼茶?」牛大傻問道。
「嗯,傻子啊,我有些想念你的手藝。」石軒點頭道,「這鳥地方的東西都不好吃——要不,我們試試自己弄吧?你瞧瞧,你漂亮的姐姐都餓瘦了。」
「現在流行骨感。」即墨青蓮瞪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始嗑瓜子,她對於天蟾子,有著絕對的信心。
「把那個碧瑤飛翠,弄一杯給大爺我嘗嘗。」石軒說道。
「沒有。」牛大傻直接拒絕。
「別這么小氣」石軒笑道,「就一杯茶而已。」
「碧瑤飛翠是什麼?」即墨青蓮終於忍不住問道。
「一種茶而已」牛大傻笑道,「碧瑤是一種茶的名字,飛翠——就是指剛剛有翠色上枝頭,就要採摘下來,然後……」
「然後怎樣?我怎麼就沒有聽說過這種茶?」即墨青蓮表示很好奇。
「然後用中藥慢慢熏制的。」許原插口說道,「碧瑤茶只是比較稀少,熏制的中藥,才是重點。」
即墨青蓮看著牛大傻,等著她解釋,牛大傻訕訕笑道:「就是用靈芝草熏制的,姐……就是你平時晚上喝的……」
「暴殄天物啊」石軒搖頭道。
即墨青蓮硬著頭皮問道:「你拿什麼靈芝熏的?」
這次,牛大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訕訕的笑著,即墨青蓮就知道,這頭蠢牛大概是用變異靈芝,也就是說,算得上是靈藥的靈芝草熏制的。
「嘖嘖,難怪青蓮的皮膚越發好了,好水靈。」石軒一邊說著,一邊還閉上眼睛,使勁的抽了一下子鼻子,贊道,「好香——這天下第一香,可不是什麼花香茶香,而是藥香,果然啊,古人誠不我欺。」
即墨青蓮站起來,摁住他,伸手就擰他的臉,罵道:「你長這麼好看,天生就是被人擰的。」
「別……」石軒輕笑,抓住她的手,叫道,「坐下來,看,小道士出場了,哈……」
「你笑什麼?」即墨青蓮不甘心的叫道,她沒有想到,這該死的石軒,一邊義正詞嚴的告訴她,不要動他的腦筋,一邊跑來調戲她,「石先生,你這個樣子,我會誤會的。」
「剛才不是說,那個小道士怯場?現在看著,還好啦」石軒說道。
許原看著石軒,微微皺眉,他並不了解石軒,知道這個人,也見過一次,但一般來說,他都繃著一張臉,似乎人家都欠著他幾百萬不還的模樣,而現在,看著他和即墨青蓮又說又笑,這豈不意味著,納蘭長風那個魔鬼,是站在即墨青蓮這邊的?
有石軒在的地方,納蘭長風是一定在的,所有人都知道,當初納蘭長風爭奪毒門君主之位,並非是為著這個虛名,而是因為這個石軒。
對於他和石軒的關係,眾說紛紜,甚至有些不論的言談,但是,那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別人管不住,也沒人嫌棄自己的命長了,想要去管這個閒事。
可現在,石軒居然和即墨青蓮這麼一個女孩子說笑,這意味著什麼啊?
「還成,小道士不會輸的。」即墨青蓮看著一身道袍,飄飄然的站在台上的小道士,那個那萊恩比起來,小道士實在太過弱小了,加上他那一聲長長的道袍,所以,觀眾台上一片噓聲。
萊恩用的兵器居然是一把大刀,看著就很是威武。
「我以為他會用劍的。」即墨青蓮低聲說道。
「為什麼?」石軒不明白,為什麼人家就要用劍?
「歐洲貴族,不都是用劍的?」即墨青蓮反問道。
「人家不是歐洲貴族。」石軒搖頭道,「人家是甘比諾家族的……嗯,那個甘比諾邁克說什麼來著了,居然讓傻子給廢了。」
「話很不好聽,算了」即墨青蓮微微皺眉。
「廢了他已經算是很便宜了。」許原插口說道。
「哦?」石軒挑眉,不解的看著許原。
「牛先生在這事情上,處理的已經算是很溫和,或者說,年輕人終究沒有太過放得開,那些鬼佬,殺就殺了,何必顧忌?若是他如此欺我門下女弟子,就算我當時不在場,事後哪怕派人漂洋過海,也絕對不放過他。」許原說道。
「嘿……」石軒只是笑笑,這個種族,有著太大的自傲,比如說即墨青蓮和許原這樣的人,他們心中都有著旁人難以想想的種族自豪感,大概是因為那種古老傳承的家教問題?
「這樣打,也太過沒勁了。」石軒瞟了一眼角斗場,天蟾子那枚繡花針,上面還穿著紅色的繡線,自然又引起觀眾的哄堂大笑,導致天蟾子那個小道士羞的臉蛋通紅,差點就沒有哭著跑下角斗場。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萊恩動手了,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得很,一道銀光閃動,對著天蟾子的腦袋砍了下去。
天蟾子嚇得怪叫一聲,轉身就跑,刀鋒幾乎是貼著他的衣角划過,但是,終究沒有傷到他分毫,再然後,萊恩就舉著大刀,開始滿台上的追殺小道士。
天蟾子身形飄忽,滿台遊走,只見衣袂飄飄,於刀鋒銀影之中,竟然有一種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的感覺。
「小道士只要出手,那大塊頭必死無疑。」石軒手指輕輕的敲在桌子上,淡然說道。
即墨青蓮漫不經心的磕著瓜子,接過牛大傻遞過來的茶,笑道:「他怯陣,我倒是沒想到,在回春坊的時候,他也曾經和夏梟比過,倒沒見他如此。」
「那不同,那不過是私下裡比較,這個,下面有這麼多的觀眾,我想,這小道士是怕觀眾吧?」石軒笑道,「很多人都有這種心態的,不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