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浪不疾不徐,慢慢地說著:「我相信你不是齊白的奸細,或許你不知道,有好幾次我故意在你面前透露有利於齊氏股價的事情,如果你是齊白的人,你早就告訴他了。.org」
原來連厲司承身邊的人,都曾經這麼偷偷試探過她,她卻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楚阮默默無語,依舊面無表情。
雲浪繼續說道:「哥生你的氣,是因為你不顧危險去救齊白。你根本不知道,哥是多麼不容易相信一個人。」
楚阮安靜地聽著雲浪說話,就像個沒有知覺的木頭人一樣,眼睛定格在天花板,一言不發。
楚阮想厲司承一定十分信任雲浪,否則以他多疑的性格,他是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讓雲浪來看自己的,也許是讓他來監視自己。
「哥他很愛你。」看見楚阮眼中淡淡的嘲諷意味,雲浪繼續為厲司承說好話。
「我並不想被他愛。」楚阮毫不留情地反駁。
他愛人的方式太可怕了,被他愛上的人也太不幸了,而她就是這個不幸的人。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正確地愛人。」雲浪嘆息著:「他太年輕。幼年時又經歷過那樣的事情,讓他對愛產生了恐懼。」
雲浪也不管楚阮想不想聽,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的病床邊,就擺開了一副打算長談的架勢。
「哥在五歲的時候經歷了一場變故,父母不在了。後來被老爺子帶回了厲家繼承家業。」
「老爺子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把厲氏集團經營得更大。.org」
「老爺子把所有的精力和感情都給了厲氏集團,要不是因為哥以後會是厲氏集團的接班人,老爺子根本不想留下他。」
「老爺子為了培養哥,讓他日後能夠接掌厲氏集團,對他的教育是常人難以想像的嚴格。」
「老爺子說男人就是要忍受一些困苦,才能磨練堅強的意志。就這樣把他獨自送到了國外,甚至不允許他打電話回家。」
「那年我也還是個孩子,在街上偷東西被人抓了,是哥救了我。」
「他那時候十分陰沉冷淡,甚至懼怕別人的接近。我發現他的身上有很多的傷痕和淤青,可他從來都不說是怎麼來的。」
「他雖然做了很多你認為已經傷害到你的事情,但其實這些對於他來說,都只是一些讓你能屬於他的小手段,他並沒有真正的在傷害你。」
「如果他真的要傷害你,那麼你的下場會比現在悽慘一百倍。」
「他愛你,但他從沒擁有過愛,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愛。請你不要背叛他,不要離開他,試著接受他,他一定會再次信任你的。」
雲浪說了很多,楚阮的心卻越來越冷。
厲司承不懂愛,她也是同樣。
她是遊走在黑暗邊緣的人,本來就不該有愛情這個弱點。
雖然重生後,她隱姓埋名的生活,可她卻還在心中堅持著自己的愛恨。
心底有一個聲音越來越清晰,離開吧!
在和他糾纏得更深之前,全身而退吧!
要說玩弄人心,爭權奪利,她遠不是厲司承的對手。
可要是狙擊、暗殺、營救、逃脫這些,厲司承就不夠看了。
楚阮在心底暗暗下定決心,不再猶豫。
她不願意和厲司承牽扯不清,愛得如此痛苦。
月涼如水,醫院大樓前的路燈下站著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
厲司承抬頭望著樓上住院部的窗戶,站得時間久了,仿佛像個雕像一般。
另外一個人影走了過來,在路燈下黑色的影子,被拉成了長長的形狀。
「她怎麼樣了?」厲司承捏緊的拳頭,泄露了他內心的擔憂。
雲浪輕聲說:「已經睡下了。」
「你說,我做錯了嗎?」厲司承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疲憊,透著濃濃的倦意。
雲浪解嘲般笑了笑:「愛情這種事情,怎麼能說得清楚誰對誰錯呢?」
厲司承苦笑著,慢慢地說:「其實我知道她不是齊白的人,這麼對她只因為我心底深刻地糾結著怕失去她」
「從我發現我愛上她的那天起,我就無時無刻不活在恐懼之中。怕會失去她,又怕她悄悄地離開。」
「哥,愛一個人怎麼會失去她呢?」雲浪試圖解開他的心結。
厲司承搖頭:「你不懂。一旦愛上了,整個人都會被她牽制,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如果失去了,就像是把這連體人拿把斧頭狠狠劈開。會很痛。」
雲浪皺眉,他自己其實也沒有成熟的愛情觀,因為他還沒有遇到心愛的女人,所以不太理解厲司承此刻的感受。
「好好看著她吧,別再叫她出事了。」厲司承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病房的窗戶,聲音低低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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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住了十幾天,楚阮身上的傷口在慢慢痊癒。
醫生們因為厲司承的關係,醫治得萬般小心,不敢多用猛藥,只是溫和地調理。
這麼一來,楚阮的傷口雖然在好,但是身體卻恢復得比較慢。
其實這樣更好,更加利於楚阮好好調養身體。
楚阮現在雖然離開了,之前被囚禁的那個鬼地方。
不過,卻是從神經病院搬到了普通醫院,依舊被囚禁著,外面的保鏢們全都跟了過來,崗哨一個不少。
看來厲司承並沒有改變心意,還是打算繼續關著她。
楚阮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到有人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在她的輸液管里動了手腳,她覺得很不舒服。
第二天夜裡,她打起了精神,假裝睡著了。
等到半夜的時候,果然又想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等到那個人的手伸到了她的病床前的時候,她伸手一把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趁著明亮的月光,已經習慣了黑暗的楚阮視力清晰,見到來人那張稚嫩白淨的臉,她不禁驚呼道:「怎麼是你?」
來人被她抓住,也不慌張,一雙眼睛亮晶晶地說道:「長官,是我!」
說話的人,正是當時在會所企圖偷聽厲司承的機密,而被楚阮抓住的那個國際警探彭石!
「你怎麼會在這裡?」楚阮不解地問道。
「長官,我已經順利地潛伏到厲司承的保鏢隊伍了!」彭石的臉上儘是興奮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