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榜任務太難,白榜任務太簡單,所以項宏把目標鎖定在紅榜。
項宏站在紅榜面前,駐足觀察了片刻,覺得還是煉丹工作比較適合,當初的那一套裝備被留在天南之地,不過只要讓紀元號再準備一套傳送過來就好。
有精密儀器配合,再加上八千的精確計量,項宏的煉丹成丹率可以達到一個令人咋舌的地步。
想到這裡,項宏將手抬起,向著紅榜上一個煉丹的竹牌伸去。
「項宏,你怎麼在這裡!」
突然一個憨厚的聲音從邊上響起,項宏微微一愣,他進入日月宗後,除了離塵谷,就在瓊池,這萬里桑庭山中,怎麼還有人認識自己?
項宏轉過身望向出聲音的人,那是一個個子不太高,臉色黝黑的憨厚青年,咧嘴笑的時候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顯得格外顯眼。
項宏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又記不起來……
「我是強根啊!和你一起進門的那個!」
強根穿過人群,擠到項宏身邊笑呵呵的說。
項宏哦了一聲,猛然想起。
這個強根就是當初在參事堂,因為吃餅被人扔出去的那個。
項宏笑了下說:「你現在在哪座峰修行,是什麼境界?」
強根撓了撓頭,咧著嘴說:「我在衡陽峰修煉,前幾天剛突破到築基中期,我也不知道厲不厲害,師父讓我來接一個中原行走的任務,出去歷練。」
「築基中期!」項宏臉上閃過一絲駭然神色。
一年前強根和項宏相遇之時,只是個沒修煉過的普通人,這個傻小子竟然一年就到了築基中期境界?
項宏當初憑藉各種機緣和大量服用丹藥,幾乎是作弊一樣,也足足用了兩年多才到築基中期。
項宏想起當日在參事堂,強根驗靈後被多名弟子簇擁而走的情景,沒想到面前這傻呵呵的強根,還真是個修煉的天才!
巨大的驚詫讓項宏忽略了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強根歸屬于衡陽峰。
執掌衡陽峰之人,正是日月宗中可以和掌門平起平坐的執法堂長老,衛長生。
而這位衛長老,也是掌門丹丘子的死對頭。
強根不知道項宏心裡在想什麼,望著他說:「你來這裡也是接任務?」
強根雖然傻,但人卻不錯,當初還送過項宏半張餅,雖然項宏並沒有吃,但對這個傻小子印象很好。
於是項宏笑了下說:「不錯,我打算找個煉丹的任務,掙一些獎勵,之後去無字崖……」
在項宏說話的時間裡,強根伸手從紅榜上摘下一塊牌子,直接塞到了項宏手裡。
「我已經選了這個任務,很簡單,你跟我一起去吧!」
項宏一愣,隨後望向手中這塊竹牌,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雖然片刻之間不能全部看清,但項宏還是找到了一些關鍵信息。
宗門天下行走……西部涼州……靠近天壘……
項宏舔了舔嘴唇,抬頭望向強根說:「你知道涼州天壘,距離桑庭山多遠麼?」
強根神色一正,一本正經的說:「這個任務獎勵最高啊,遠有什麼關係,反正一直往西走,早晚能走到是不是!」
聽到「一直往西走」幾個字時,項宏心中一動,想起了沐倩月之前說的那句話。
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項宏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牌,相較於其他任務,這個任務的獎勵的確非常高。
任務地點,是西部涼州,九曲郡,大青派。
任務內容,是大青派在玉秀峰的一處靈晶礦脈被流匪占領,申請日月宗派出弟子協助其奪回礦脈。
流匪人數有數百人,其中混雜著一些築基修士,數量不多。
大青派是一座小門派,作為日月宗的附屬門派,每年都會進貢靈晶等資源。
目前大青派中只有門主一位結丹修士,而且身體抱恙,因此對這幾百名流匪束手無策。
項宏拿著手中的竹牌沉吟了片刻,雖然流匪有幾百人,但只要沒有結丹修士,就沒什麼問題。
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最終項宏握住這面竹牌,抬頭面對強根,點了點頭。
「好,就這個任務!」
……
涼州,位於中原最西方。
涼州境內,有一座規模不下於日月宗的古老門派,機巧閣。
機巧閣傳承數萬載,以傀儡術聞名天下,中原傀儡無數,其中十之**都是出自於機巧閣。
就連瞻州雲家所用的龜甲船,也是由機巧閣製造。
但涼州最出名的卻不是機巧閣,而是一道牆。
這當然不是一道普通的牆,這道牆坐鎮中原西部邊境,蔓延數十萬里,高愈千米,雄偉無比。
這道牆的名字,叫做天壘。
而這道牆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抵禦西域妖族的入侵。
天壘具體建於何年何月,無人能說得清楚。
傳說中古仙時代,妖族肆虐,中原人族瀕臨滅亡,上天降下天壘,守住這一處邊境,賜予中原人類一片太平。
當然在現實中,憑藉一道牆是不可能抵擋妖族數萬年的攻擊的。
數萬年來抵禦住妖族攻勢的,是天壘上的一支修士軍隊,他們以天壘為名,自稱天壘軍。
天壘軍來源自中原各個門派,加入天壘軍之後,就只有一個行事準則,抗擊妖族,守衛天壘。
妖族一般以百年為一周期,對天壘進行大規模的攻擊,每當戰況緊急之時,天壘軍會對中原各大宗門出徵召令,號召中原修士齊聚天壘,抵禦妖族。
而數萬年流傳下來的規矩,中原任何門派,都要無條件響應天壘軍的徵召,因為這是人族和妖族兩個種族之間的戰爭,任何的門派利益和內部矛盾,在這場戰爭面前都要被暫時擱置。
百年前,日月宗前掌門就是因為率領弟子前去馳援天壘,而導致宗門空虛,被外敵入侵。
這一次意外,導致日月宗留守修士死傷慘重,元氣大傷,前代掌門引咎離去,執法長老衛長風和現任掌門丹丘子從此不睦。
但即便如此,日月宗中數萬人,也沒有任何人把這件事歸責到天壘的徵召令上,只因為數萬年流傳下來的規矩,早已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