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城,距離玄清觀有八千里,是一座由散修組建的城池,最早一些散修為了方便交流所獲物品所建的一個臨時據點,隨著人氣攀升,慢慢的一些強大的散修聯合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名為「飄零」的聯盟,他們開始把這裡逐漸建成了一座城,其聯盟總部也設在了城內,他們無拘無束,但在遇事時聯盟成員就會聯合在一起,一至對外,如此一來,倒讓不少散修慕名而來,紛紛加入,只是「飄零」聯盟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的,譬如聲名狼藉之輩,四大宗獵殺之人,都不會允許進入,行事還是頗為顧忌四大宗門,不然也是無法發展壯大起來。
臨水城規模頗大,方圓有三十里左右,裡面也有坊市商家,甚至還有一些宗門、家族在這裡設置駐點等,所以每日總是人來人往,很是熱鬧,正鑑於此,玄清觀則也花費巨資在城中購得一處地塊,建立了傳送陣法,方便這裡的修士來往於坊市之間。
李言只感到一陣目眩頭暈,在似穿越了長長時空,又仿佛只是一息瞬間後,眼前白色光暈漸漸散去,身體的感覺便恢復了正常。
這種感覺,李言數月前已經歷過了數次,其中有幾次可是比這眩暈還要厲害,甚至以他的修為在傳送完畢後,需要好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李言眼前出現了一片柔和的光芒,此處是一個空闊的房間,此刻房內牆壁上正有柔和的夜明珠散發著光芒,李言環顧了四周一下,卻見就在傳送陣白芒剛剛散去時,已有二道人影從傳送陣上直接躍了出去,只是眨眼就消失在了前方房門處,正是紫衫青年和駝背老者,好似急著趕路一般。
而就在紫衫青年背影消失的瞬間,李言耳邊傳了一聲冷笑,卻是那二名黑袍人也走下了傳送陣,不急不許的向房門走去,其中一人口中正發出了陰冷的笑聲。
這四人,根本連李言看都不看上一眼,便陸續消失在了房門之外。
李言自在玄清觀內就看出一些情況,這二撥人應是一追一逃的樣子,不過他才不去關心別人之事。
環顧了一下房間內情況,此處只有一個傳送陣,而在房門一側正站一名身著玄清觀道袍的中年道士,他正臉露微笑的看著李言,似對剛才四人看不都看他一眼之情景,根本沒放在心上一般。
中年道士見李言望來,他則是對李言微微一笑「這位道友,如若再有傳送需求,請明日再來,今日陣法卻是要維護一番了,請見諒。」
李言聞言,只是心念電轉間,已然明白了玄清觀的意思,這是要等那金丹修士今晚回歸了,所以停了一切傳送,不過按照宮道人之前表達的意思,明日即便是再次開啟傳送陣,想來玄清觀那邊也是要重點盤查所去之人了。
李言也是微笑回禮,便也向門外走去,當他走出房門時,這才發現,房外是一個院落,好似他處在後院中的一個房間,穿過不在的院落後,前面房屋則是一間臨待店鋪,店鋪之外人群熙熙攘攘,好一派熱鬧景象。
臨水城的情況,李言來之前就已打探清楚,今日更是又從宮道人口中得到了更詳細的介紹,他知道這裡也是有著坊市的,自是要前去看一看,說不定能遇上自己所需之物。
數個時辰之後,李言出現在了臨水城處門,他面無表情的向城門走去,心中卻是暗嘆,癸乙分水刺的煉製材料果然不是那麼好尋的,不是自己剛一出門就能隨便遇到的,不過他還得到了另一種主材料的消息,就在幾年前這時曾出現過「無苦粉」,後被一中年婦人買走。
雖然這消息來的很晚,但這讓李言心中燃起了希望,看來除了「游無窮」樹十分難尋外,其餘四種倒也是能夠見到。
李言邊想邊隨著人流走出了臨水城,他打算自此向北飛行一日後,再去找尋下一個傳送陣宗門,那裡自還是屬魍魎宗所轄。
臨水城,故名思議,城依水,水傍城,其城三面環河,三條河流蜿蜒伸入城外茂密的叢林之中,叢林內沼澤、小河無數。
出得城來後,李言辨認了一下方向後,望著城外夕陽下鬱鬱蔥蔥的叢林,李言一個閃身,已消失在了原地。
李言飛在天際之中,腳下是起伏連綿的森林,離開了臨水城後,剛開始空中還有不少光華掠過,隨著遠離城池後,天地似變的更加廣闊起來,即便偶爾有修士飛行,也是相互間便遠遠的避開了,李言則還是保持凝氣期修為樣子,似模似樣的腳下踩了一柄飛劍,飛行速度雖是不弱,終究還是比用真正實力飛行要慢了不少。李言心中鬱悶,考慮只待再離走上萬里後,便恢復築基初期修為了。
就在剛才飛行中,已有數撥修士見李言是孤身一人,且只有凝氣期修士,都似有靠近的樣子,只是這裡離臨水城還是較近,李言還刻意的露出一幅驕橫的模樣,倒讓那幾股氣息在李言身上掃過後,有些猶豫起來,顯然把李言當成了附近宗門或城中某個強大修士的後人,最後便也作罷了,這種人身上往往都有著保命之物,而且只要一動手,便會傳送消息回去,很快便會有人前來了。
李言見狀,一邊飛行,一邊不由心中盤桓起來「看來,先前這種計劃是不行了,那麼以後就是每次快到傳送點前時,再變成凝氣期修士,使用血葉宗身份,日常行走時,幻化了樣貌恢復到築基才行了,這樣也能少些麻煩。」
就這樣在他謹慎之下,放開了強大的神識,極力避開修士人群,又向前飛了數個時辰,正在飛行中的李言忽然神情一動,然後轉頭向遠處一側看去,那裡竟有靈力波動,顯然是有人在那裡鬥法,李言可不想惹事上身,只是卻不能這般大搖大擺的從此處上空飛過了,他於是一踩腳下飛劍,便已落入了下方叢林之中。
落入叢林後,李言展開身形,便在叢林間飛馳起來,可就當他向前飛馳了幾十里後,卻猛的停了下來,然後身上氣息迅速收斂,稍後就連身形也化成了一道極淡的煙霧,若有若無的飄在林間,竟與林間那些溪流上淡淡的氤氳之氣隱約相融,正是癸水真經中的「潛行夜藏」,此仙術李言已修煉到了第一層,已經可以做到借物化物地步,只是形態上若是仔細觀察還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只是此時天色已暗,讓他與周邊環境幾乎成為一體。若到第二層,就會連這一絲若有若無的煙霧也會更為相似,那時,同階築基期修士中再很難有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
就在剛才李言在飛馳中,忽然在神識之中感應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氣息,只是此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是,而那人似也感應到了林中的異樣,竟一個盤旋向他這裡飛來。
李言化作煙霧幾息後,一道破空之聲自遠方而來,瞬間便有一道模糊身影出現在了李言所在叢林的上空,隨著身影的停止,此人面容竟漸漸清晰起來,這人是身著月華白袍的一名儒生,他立在空中,神識剎那放開,待掃了一圈後,不由輕輕皺眉「或許真是我感應錯了,方才難道是溪中小型靈獸不成,所以才有淡淡靈力波動,我這一路尋來,據城中看守玄清觀傳送陣的道士所言,那幾人是今日上午剛到此地的,定然走不遠的,不知那裡是否?」儒生似在低語,然後抬頭看了看之前李言感應到的有靈力波動的地方。他再掃視了此處一圈後,手中的摺扇半開中在手心一敲,就化作一道白光激射而去,只是隨著他摺扇半開,這片地方竟留下了一股濃郁的血腥之味。
就在儒生走後十幾息後,李言的身形慢慢的由溪上煙霧上幻化出來,他望著儒生消失的方向,眼睛一眯「竟是那血手飛鐮林姓修士,他昨日不是向東傳送了嗎?怎麼又到了這裡?聽他剛才話語,似在追蹤我們幾人一般,難道他也與那神秘的勢力有關,就如秦成義一般?」
想到這裡,李言站在原地深思起來,片刻後,他便做了決定「如若這裡便能有了神秘勢力的線索,倒也可傳回宗門,血手飛鐮去的方向是剛才靈力波動的地方,那裡之前探測時最多也就是築基修士在鬥法,倒是可以跟過去,若是見勢不妙,我需立即遠遁。」
有了決定後,李言更是小心翼翼起來,他乾脆就直接在林間展開了「潛行夜藏」之術,化成一道輕煙在林間極速穿梭起來,速度竟不比飛行慢上多少,只是這般施展卻是靈力消耗頗大的。
半盞茶後,李言便來到幾十里外的一個地方,他遠遠的便看見那血手飛鐮林姓儒生正隱藏在一棵大樹之上,目光正一眨不眨的盯著林間一片空地之中。
李言隨之也望將過去後,不由一楞,由於之前不想驚動此處打鬥的修士,所以他的神識只是略微一掃,便離開了,現在近距離追蹤林姓儒生,更是收斂了氣息,神識沒有全力放開,僅用目力觀察了。此時,林間那處空地之上正有四人打鬥在一起,那四人李言竟然全都認識,正是同他一起傳送過來的紫衫青年二人和二名黑袍人。
紫衫青年手拿一隻一尺來高的白玉瓶,一臉緊張的站在駝背老者身後,那名駝背老者卻正以一敵二,對戰二名黑袍修士。
此刻的駝背老者哪裡還有半分木訥之色,身體筆直,臉上蒼老之意已去,一對目中更是精芒四射,他以一對二盡絲毫不落下風,如此距離,李言已能感受到駝背老者修為應是築基大圓滿頂峰境界,甚至還要高一些,亦有可能已經半隻腳踏入了假丹之境。
二名黑袍人身上散發的修為皆為築基後期,這本來對於一名築基大圓滿修士來說,莫要說以一敵二了,就是以一敵十,也是輕鬆致敵,可是這二名黑袍人顯然精通合擊精進之術,他們攻守間竟有陣勢相聯,而駝背老者還要兼顧身後紫衫青年,一時間竟以二人之力與那黑袍老者戰了個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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