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冠禮已成!
秦朝制度,君王二十歲大婚,大婚之後,就是親政。
正所謂,成家立業。
大婚是成家,是親政的開始。
為了大王的婚事,咸陽城在大事張羅,尤其是正寢曲台宮、小寢六英宮、還有王宮各個院落,幾乎都是重新裝飾了一遍。很多宮廷建築,擺設等,都是模仿著楚國宮殿。
陪嫁媵女、大婚時日、寢衣顏色、賓客饗宴,這些瑣碎之事,不是他這個大王關心的,華陽太后會安排好一切。
歲入十月,咸陽城南門外人山人海。楚國羋柔公主嫁於大王為後,是以大王出城親迎。秉承著楚人一貫的華美,哪怕是役夫所乘之車也是華美至極,遠勝樸實無華的秦國馬車。
與後世一樣,男方要親到女子家中迎娶,這些都是禮儀,可春秋時君王便不必至他國親迎,迎於都城之外便可。
劉秀立於郊外,神采奕奕,嘴角掛著若有如無的笑容。旁側除了華陽太后、太后趙姬,還有秦國的公室、秦廷的臣僚。這些人後面則是數不清的寺人宮女,寺人宮女之外甲士身後,那是縱觀親迎、人頭攢動的咸陽市人。
不久後,楚國車隊到了,迎入城中。
婚禮之婚乃黃昏之昏,時乃黃昏,王宮忽然間就變得燈火通明。
然後,就是婚禮!
婚禮之後,就是告廟!
先秦之俗,舉行了婚禮不算是結婚,唯有告廟之後才算真正結婚,未告廟大可跑回娘家繼續嫁人。無貞操的時代,性是自由的,只要和哪個姑娘看對了眼,大可帶著她到小樹林裡一番野戰,孔子就是這樣生出來的。正因如此,婚禮之後不能同房,而要困居,三月後告廟方行合床之禮,這樣才能避免喜當爹。
對於男女關係放得開,可對子嗣血脈卻放不開。
對血脈子嗣,審查卻是嚴格至極。
想要通過王室層層考察,讓一個國王喜當爹,難度很高,幾乎不可能。
三月後,告廟之後,才同床而寢。
不久之後,昌平君為左相,牽制呂不韋權力;又是讓昌文君,接管了部分禁衛軍。
「該對呂不韋動手了,不過之前要對長信侯動手!」劉秀想到。
呂不韋是權臣,也是忠臣,不會謀反,反而是對他忠心耿耿……可劉秀不想等了,想要掌控權力。藉助他人掌控權力,哪有親自掌控權力爽快。
強勢的君王,不需要權臣,哪怕權臣是忠心的。
不能直接對呂不韋動手,只能先對嫪毐動手,敲山震虎,步步出擊,畢竟帝王也不能隨意妄為,也要遵守一些規則。
…………
半年後,有臣子轉告長信侯,其與太后通姦,有不軌之舉。
長信侯大恐!
這一舉動,立刻讓一些老謀深算之人,看出一絲貓膩。
雖說秦國告奸流行,幾乎是人人告奸,可也要看人。
不久之後,嫪毐前來請罪,劉秀接見了。
「當年宣太后寡居,有魏丑夫相伴;趙太后寡居多年,有長興侯相伴,消除寂寞!寡人亦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咸陽不適合待了。當遠離咸陽,秦邑有一宮殿,正好適合你們居住!」
劉秀說道。
史書記載,嫪毐受秦國丞相呂不韋之託,假扮宦官進宮,與秦王嬴政之母太后趙姬私通,倍受太后寵信,被封為長信侯,與太后私生兩子,其職業是太監。
可事實上,錯誤了!
在戰國時代,很多太監都不需要閹割的,只有到了東漢時代,所有太監必須割***。
嫪毐不是太監出生,也不需要假宦官,就能與趙姬接觸。因為嫪毐容貌出眾,趙姬又是寡居多年,於是兩人生活在一起,還有兩個孩子。
這是戰國時代,不是後世的程朱理學時代,太后或是公主養一個情人,彼此同居,根本算不了什麼,也不是什麼隱秘。幾乎滿朝文武,都是知道其內幕,幾乎是半公開。
在這個男女看對眼了,就可隨意鑽進小樹林,啪啪啪,生出孔子的時代,太后與情人這點破事,根本不算什麼大事,也沒有後世想像那樣嚴重,那樣大逆不道。
「臣,多謝陛下!」嫪毐跪下說道。
「長信侯,是要做義渠君,還是要做魏丑夫?」劉秀忽然說道。
後世史書說,宣太后以母后之尊的地位,犧牲色相與義渠王私通,不斷用美色腐蝕,然後設計將之殺害,一舉滅亡了秦國的西部大患義渠,使秦國至此可以一心東向,再無後顧之憂。她的功勞不遜於張儀、司馬錯攻取巴蜀。寫的宣太后,成了西施。
古有西施滅吳,今有宣太后滅義渠。
事實上,在秦國的軍事打擊下,義渠早就向秦國臣服了,那時義渠君二十多歲,正是小鮮肉一枚;那時宣太后,已經是四十多歲了,屬於老婦人了。義渠君為了國家,施展了美男計,於是老牛吃嫩草開始了。
兩人相處了三十多年。
義渠君時常來往在義渠和咸陽行走,兩人還有了兒子。
這個事情,秦昭襄王也得知了,只是想著母親寡居不易,也沒有太多干涉。
宣太后也沉迷在愛情當中,在她放水下,秦國三十年未對義渠進行軍事打擊,使義渠恢復了軍事實力。
這時,義渠策劃著反擊秦國,結果消息暴露了,被宣太后得知了。
宣太后大怒,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我對你情深義重,你卻要坑我一把。於是,大怒之下宣太后,殺死了義渠君,還有兩個兒子,又是出兵覆滅了義渠,將之變為秦國的一個縣。
那時,義渠能存在,不是因為秦國滅不掉他,而是因為宣太后照顧老情人。
到了後來,宣太后又是遇到一個情人魏丑夫,這個情人全心全意待她,比前面那個大豬蹄子好了很多。
劉秀此言,目標明確,做太后情人可以,可不要做過分事情。
嫪毐道:「臣自然要做魏丑夫!」
劉秀道:「希望長信侯,言如其人!」